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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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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看到一个人走到近前,也没看清什么样子,眯起眼睛就挥出一拳头。反正不管是谁,有架打他就很开心。

只可惜拳头在酒精作用下失了准头,高渐离一把拎住他后背的领口,没见怎么用力,就半拖半拽地把这个小醉猫拎了出去。

夕阳,仍是那么暖烘烘的。高渐离手一松,男生如一滩烂泥趴在地上,鼻子蹭着柏油地,发出一声两声的鼾声。

高渐离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回到酒吧交钱给老板,“老板,他的酒钱我付。”又交了同学聚会的自己那份钱,转头对目瞪口呆的同伴说:“我先走了,你们尽兴。”

出门,醉得一塌糊涂的荆轲同学自然还躺在那里。高渐离在旁边略顿了一下,忍住踹上一脚的冲动,提步离去。

不是高渐离如何古道热肠,而是当时那架势,这少年还真有上去和酒吧老板大打一场的意思,他生平最讨厌有人打架。

更重要的是,高渐离这个人,虽不常喝酒,但喝酒时,必讲兴致。

没想到过了三天,醉猫主动找上门来。

高渐离无从得知他家住址是怎么漏出去的,当他一开门,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住了。

即使面前这眉目张扬的少年和那天的醉猫判若两人,高渐离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一怔之下,神色如常,面无表情地挡在门边。沉默。

荆轲的惊讶却表现得露骨。他瞪大眼睛,没料到帮他付酒钱的是这样一个人。

他见高渐离的第一面,完全可用惊艳来形容。

——那可真是眉眼如墨,超凡脱尘的一张脸啊,仿佛不小心地眨眼,都会被晃掉心神。他捏着下巴酸酸地想:本以为小爷我够帅了,怎么冒出个家伙比我还帅?

“有事么?”清冷如山涧的声音。

“哦,”荆轲回过神,露出一口白牙,“你不记得我啦?我来还酒钱,帮忙的,谢啦。”

这话说得没脸没皮,高渐离默然接过几张红钞。荆轲扬着张笑脸:“嘿,我叫荆轲,荆轲的荆,荆轲的轲,帮忙的,你叫什么?”

高渐离一个字也没说,硬生生拍上门板。

荆轲摸着自己的鼻子哑然半晌,才挤出一丝笑,“这帮忙的,有意思。”

接下来的整个假期,高渐离就像被小鬼附身,去公园,花坛后突然冒出一颗脑袋,“嘿,帮忙的,巧啊!”

去台球厅,旁边那桌十几颗红球一杆入洞,“嘿,帮忙的,又遇见啦!”

去爬山,山顶突然压下的虎啸声惊得他脚一滑,差点摔下去。结果始作俑者背着手笑嘻嘻地俯视他:“帮忙的,怎么又是你,你是不是跟踪我呀?”

也许是因为那一声声讨厌至极的“帮忙的”,也许是荆轲那张贼笑的脸,也许是走到哪里——甚至是洗澡的时候,都感觉周围有副视线,高渐离终于火了,一怒之下收拾行李去旅行,终于甩掉了那个讨厌的影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在入学这天,那张淡去的可恶嘴脸又出现在眼前。

伴之而来的,依旧是那一声:“嘿,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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