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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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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般的天幕,上面是钩子一样的下弦月。月光清冷,映照着冰封的海面。七生站在海岸的崖上,纵身跳下。片刻之后,她从方才的冰窟窿中鱼跃而出,身着一袭黑色斗篷。

七生站在蓝莹莹的冰面上,看着月亮周围一道道飞舞的黑影。“来玩儿呀!”“一起玩儿呀!”她们对她说。

那是七生的梦。

她时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半夜里醒来时,汗珠子密密地排了一头一脸。

偶尔她会梦到时英,在那些梦里,才会有暖暖的阳光和清凌凌的河水。

南沙莆有段时间时兴拿刀在胳膊腿上刻字。诤阳他们班的男生们,右臂上一水儿都刻了七生的名字,像什么邪教组织一样。而七生,也想刻个“时英”玩玩。

和时英分手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七生的生命里突然消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突兀。

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七生见过时英在徐家店的中老年活动中心打篮球。那时他已有一米八的身量,举手投足洒脱大气,模样也硬朗许多,少了小时的女气,正是偶像剧里的男主配置。

几个小姑娘嘁嘁喳喳地议论着,说那紫色跨栏背心的男生是怎样怎样的帅,远远地看到七生慢悠悠地闲逛过来,都伶俐地喊“生姐”。

一会儿便有人问:“姐,紫上衣的那个男生你认识不?”

“认识,咋?”

“不咋,就是看他长得好看……”

“好看?”七生冷笑一声,“都是我玩剩下的。”

七生抱着胳膊,她在想,小臂上那个未完成的“英”字——那个草字头,还瞧不瞧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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