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鹿鸣（2 / 2）

齐若芳用拼命点头来表示自己不能更赞同。

“危险？”林犀觉得有些摸不着脑袋。他看着白拂君，问道，“你觉得危险吗？”

白拂君说完全不啊。

“你们当然感觉不到啊！”齐若芳拍着门道，“我是扶桑花，阿柳是柳树，最讨厌的就是又恶心又到处乱爬的虫子。鹿呦她生前是南疆的巫蛊师，就连灵能都是和这些乱七八糟的毒蛊和爬虫有关。每次她一接近我，我就觉得我要窒息了——”

“哪有那么夸张啦。”林犀神色不变的吐槽，“我看阿柳的反应也没有你那么激烈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设吗？”

“就是。”白拂君虽然加入清明台的时间不长，不过很会抓住重点，进行最后一击，将残血的齐若芳一波带走，“该不会是你以前被她教训过吧？否则怎么可能会一种有心理阴影的表情。”

“······”

“他以前还真的被鹿呦教训过。”

说话的人是叶南栀。此刻已经是晚饭时间，忙活了一整天而身心俱疲的总督察大人，在回到家后听到了林犀的转述：“他刚来地府的那会儿，脾气倔，和十殿阎罗起了点冲突，被当时还在十殿阎罗麾下的鹿呦用灵能恐吓了一顿，所以很有心理阴影。如果一定要给若芳的灵能找一个天敌的话，大概就是鹿呦的‘茧’了。那可不只是蛛丝结茧那么简单，她可以通过灵能，任意驱使各种毒虫破土而出，场面非常轰动，别说是若芳那样的花妖了，我看了也会觉得有点······诡异。”

林犀从塑料袋里拿出叶南栀买来的快餐，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突然觉得有些同情齐若芳。再一想想，好像连卖相颇佳的套餐也失去了颜色。

不过快餐的香味很快就钻到了他的鼻子中，这让他忍不住抱怨了一下：“总督察，你以前也经常吃这些吗？对身体很不好的。”

“······抱歉。”叶南栀望向桌子上的三鲜面，“我还以为你和若芳他们晚上出去吃。”

“虽然回来的有些晚，不过如果出去吃的话，我会提前和你说的。”林犀将筷子摆放整齐，看着叶南栀入座，“你也不要总是吃这些呀，多吃点主食和蔬菜。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不是太瘦了······以后如果有什么想吃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学着做。”

“那样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林犀随口回答。说完才发现自己是不是太温柔了，虽说对待上司要态度好，自己也总调侃说自己就像个保姆，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真的差不多了？

他尽量掩盖自己复杂的神色，抄起筷子囫囵吞面，腮帮子鼓起来时像是一只正在抢食的松鼠。倒是对面的叶南栀笑出声，示意他吃慢点：“总感觉你和淬雪越来越像了。”

“淬雪？”林犀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变帅了吗？还是变得面瘫了？”

“淬雪照顾若芳的时候也是这样。”叶南栀挑着碗里的香菜。这会儿他并没有看着林犀，吐字温和而有力，“别看若芳一副很会讨人喜欢，又很机灵的模样，其实他完全就是个生活白痴。多亏了淬雪，他才没把自己养死。”

面条是林犀回家之后刚做的，在空调房中晕开一阵雾气。林犀咀嚼着口里的面条，手指夹着筷子在碗里搅腾。也不记得自己安静了多久，可能只有一秒，也可能是一分钟：“是吗······真羡慕他啊哈哈哈。”

他的笑声向来很有感染力，让人听了忍不住心生温暖。叶南栀隔着那层淡淡的雾气看他，笑容有些不真切，不过声音依旧稳稳地传来：“是啊，真羡慕他啊。”

即使住在同一屋檐下，每天过着几乎形影不离的日子，可是叶南栀觉得林犀这句话说的有道理极了。

他没有嫉妒，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和被时间累积了几万个日夜的、宣之于口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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