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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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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老沈配不上你。”

钱盈盈语毕,看着呆滞的净书,继续试探性地发问:“姐,你还要和他吗?”

她看向山城大学,望着烟雾蒙蒙中沉重的墨绿色,只觉得自己清醒得很,清醒到麻木。她苦涩地一笑,摇摇头。

“不说我了,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如果这是一场闹剧,这场闹剧里受损失最大的不是她刘净书,而是盈盈。“怎么和孩子的爸爸交代。”

“我没和幺儿的爸爸结婚。”

净书心底是很吃惊的,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持淡然与平静,捏着钱盈盈的手以给她力量和支持。

“既然你已经决定不要他了,拿老子要老沈负责。”她说得毅然决然。

净书看着她脸上狰狞痛苦的表情,想象着她内心的仇恨:“你不用在意我,既然他做了法律不容忍的恶事,自然应该承担责任。如果你想让他承担刑事责任,不要洗澡,我陪你去控告他。”

净书也没想到,不久前还亲密无间的恋人,不过眨眼之间,就站在了遥遥不相见的两端。

她犹疑不定,最终还是说出口:“我也可以出庭作证的。”

钱盈盈没想到净书会这样理解“负责”,反而被吓了一跳。

“姐,我们说的‘负责‘,不一样的。”

她松开钱盈盈的手:“盈盈,你要他和你结婚?!”

钱盈盈把净书的又拉过来:“除非你不肯。”

事情的节奏发展得太快,净书好像有点跟不上趟,她从地上站起来,用力过猛,头不禁有些发晕,站定身子,她从上而下看着钱盈盈坚定的脸:“他那样对你……你竟然?他如今是怎样对你的,将来就会怎样对其他人,等到你站在我这个位置上,你还会想接受他吗?”

钱盈盈仍旧是跪在地上,把脸撇开,望向山城大学:“老子只知道,幺儿没有爸爸。”

她顿一下,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不能让幺儿像我一样。”她这一句,声音莫名的低,仿佛连风声都盖不过,但偏偏那样有震撼力,使得净书想不到任何反驳、劝告的话来。

“姐,你帮我。”

“盈盈啊,我拿什么帮你?沈绪平是怎么样不负责任的一个人,你也看到了。就算我想方设法让沈绪平娶了你,这又算什么帮?我难道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她心里赌得狠,痛恨着钱盈盈的不争,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到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句话。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猜忌钱盈盈,如果不是她,他们俩又怎么会认识呢?

她不得不承人自己的心胸狭隘,尽管心里千百遍告诉自己:盈盈是被害人,她还是不愿意看到她的脸。

净书撇下钱盈盈,一个人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她从包里取出那一抹灼灼的红色,再次用手挽成一朵红玫瑰。只是那朵花再也不是娇艳浪漫的爱情之花,而是变成了一朵盛开在沈绪平心上的恶之花、**之花,她突然觉得厌恶,把它拆解开来,任它像鲜血一样铺撒在地上。

“路边摊上买的,你要是喜欢就送给你。”

“绪平,这围脖是谁送你的?”

“老子说了,路边摊上买的。”

“我才不信,你说,是你的红玫瑰还是白玫瑰?”

“什么红玫瑰、白玫瑰的?既然这围脖是红色的,那就是红玫瑰罢。”

“一个很出名的女作家说过,一个男人这一生中,至少有两个女人,一朵红玫瑰,一朵白玫瑰。得到了红玫瑰,红玫瑰就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就成了窗前的一片明月光,;得到了白玫瑰,白玫瑰便会成为红玫瑰就成了心头的一粒朱砂痣。”

“老子只有一朵粉玫瑰。”

“那是月季!”

“什么女人像玫瑰!女人像火锅,有的是清汤,有的是红汤,吃到了红汤的麻辣,就想着清汤的鲜美,品到了清汤的浓郁,又想着红汤的油亮,但是老子不,因为有人偏偏就是鸳鸯锅。”

她曾经被这番新颖的论调逗得哭笑不得,欣喜着那做了一个人心里的鸳鸯锅,如今想起来只觉得令人作呕;

也曾感动于那一簇簇小叶九重葛,现在却在猜测着那花儿上长着什么样的毒芽;

她从前就是有着这样那样的错觉,盲目自大地认为沈绪平那灼灼的目光里、粗粝的外表下对她怀着怎样的深情,其实至多是个登徒子罢了。

这世间的人啊,越是看似深情,就越是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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