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7538（2 / 2）

杀青宴当天，吴迹穿的休闲，带着鸭舌帽，看上去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郝寻房间门口等他一起下去，靠在门对面的墙上，吴迹忍不住在脑海里描摹郝寻的模样。

正想的认真，门突然开了，郝寻出来抬眼就瞧见吴迹，也吓了一跳。“你出来的好早，楼下等我就行，怎么还来这儿了？”郝寻关上门转身对吴迹说。

“没事儿，我怕你紧张，所以提前过来找你。”吴迹抬手摸了摸鼻子，其实他就是想早点见到郝寻，编的理由狗屁不通，说出口之后他自己倒有点心跳加速。

坐在保姆车里，外面天已经全黑，路边的灯光照进车内，被深色车窗挡的不剩多少。吴迹仗着周围昏暗，明目张胆地望向郝寻，却只看到深色的一片剪影。

吴迹开口，“一会儿人多，有人找你喝酒的话，不愿意就推了，不用勉强。”

“知道，有你陪着，估计别人也不来跟我说话了。”

郝寻说完，吴迹没吭声，没一会儿到了地方。杀青宴举办的地点是一个小酒吧，进去之后里面有几张高脚圆桌，周围有小卡座和沙发，吧台旁边还有个扇形小舞台，不知名的歌手在上面唱歌。

中间的圆桌空着，等导演和主创，两边圆桌周围坐了主演，显然吴迹属于那边的位置。郝寻明白过来，“我说刚才怎么聊着聊着不吱声了，人家压根就没想着跟我一起坐。”

其他主演看见吴迹进来便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坐。吴迹冲他们抬抬下巴，打了个招呼。又凑在郝寻耳边儿说，“一会儿等导演来了，我跟着意思意思，立马回来陪你，你坐在把角儿等我，别喝多了。”

郝寻点点头，心里翻着白眼，“您老人家是主演，能让你意思意思才怪。”

坐在角落，灯光时不时地打在郝寻脸上。郝寻不会喝酒，又不好意思在酒吧点橙汁儿，只好拿起手边儿的低度数鸡尾酒小口小口的抿。

另一边吴迹跟导演编剧挨个敬酒，维持着脸上习惯性的标准笑容。吴迹本身就健谈，这种场合更是不应付得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过偶尔隔着人群看向郝寻时，看他像个听话的小动物，吴迹心里有点痒，几次聊天心不在焉。

郝寻看着吴迹在一群人中如鱼得水，心里不平衡，真是术业有专攻，同样是二十七八的人，怎么他在年终聚餐的时候，三句话都说不上，吴迹却能在这种场面左右逢源。

正想着，吴迹目光扫了过来，与他对视了一秒，又同导演说了句什么，转身冲他走来。郝寻的位置靠边，周围没什么人，偶尔灯光扫过，却也不引人注意。

吴迹坐到郝寻身边，紧挨着他。长腿一伸，手搭在靠背上，往后仰去。叹了口气说道，“累死我了。”

郝寻闻到吴迹身上的酒气，心想，刚才一番应酬，肯定没少被灌，手边又找不到冰水。起身准备帮他拿一杯，却被吴迹腿一抬，拦了下来。

郝寻跌坐在沙发上，吴迹坐起身，挨着郝寻那只手还搭在靠背上，微微侧身另一只手拿起郝寻面前盛着鸡尾酒的杯子一饮而尽。杯壁留下的水印与郝寻留下的重叠在一起。

鸡尾酒微甜，吴迹喝到嘴里却觉得发腻。维持着侧身的姿势没动，偏头看郝寻，眼睛却盯着他的嘴唇，问到，“这么甜的东西，你还喝这么半天？”

“不甜。”嘴巴一张一合，郝寻就吐出这么两个字。

吴迹点点头，“也对，看跟谁比了。”

郝寻觉得他喝醉了，说出来的话没头没尾。

刚要问他是不是有点多了，就听见有人喊吴迹的名字，让他上去唱首歌。

吴迹摆手，那人却不依不饶，周围人也跟着起哄。没办法，吴迹只好起身，站起来之前，他问郝寻，“想听什么歌？”

“随便。”郝寻被他突然一问，大脑死机想不出什么歌。吴迹坐直，手撑着膝盖，“不行，必须说一个。”

郝寻被他逼问的直冒汗，周围越来越多人看向他们，“真的随便，要不就粤语歌吧。”

吴迹还没有站起来的意思，郝寻催促道，“赶紧去吧，我喜欢粤语歌，就爱听那种听不懂词儿的。”

周围人的目光跟着吴迹移到台上，前奏响起，吴迹唱的一首粤语说唱《7538》。场子里几乎都是年轻人，听到旋律便热了起来。

吴迹打一张嘴，眼睛就没离开过郝寻，好像这首歌只对他一个人唱的。

间奏时，吴迹盯着郝寻，嘴角扬了扬，周围人只知吴迹笑得好看，一阵欢呼，却不知吴迹的笑容是属于一个人的。郝寻被他看的一阵脸红，低头拿起酒杯，放到嘴边才发觉，杯里的酒被已经吴迹喝光了。

一首歌结束，吴迹从扇形舞台的侧面出去，站在外面抽了根烟又去了趟洗手间。郝寻见吴迹半天没回来，想到他一身的酒气，放不下心于是出去找人。

走到卫生间门口，吴迹站在镜子前洗手，抬眼看到郝寻，挑了挑眉，问他，“来找我了？”

“怕你喝多了晕厕所，吓到保洁阿姨。”郝寻透过镜子与吴迹对视，却发现自己的脸颊泛红。只当是热的，走过去冲湿了手往脸上拍了拍。

吴迹转身面对着郝寻，觉得他一连串的动作可爱的过分，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在你心里，酒量就这么差？”

“我看不光酒量差，而且喝多了笑起来更傻了。”

“是嘛？”吴迹听了没生气，往郝寻身前迈了一步，郝寻被逼的往后退。吴迹抬手揽在他的腰后，不许他躲，自己又往他身前凑了凑。带着酒气的鼻息扑向郝寻。

吴迹用气音说话，像是在耳语，“郝医生，我刚才唱的好不好？”

郝寻害臊，可酒精作用让他不想弱了气势，难得的没低头，语气却输给了吴迹。同样是气音，他说出来的话像在撒娇，“我都没听懂，不知道什么意思，怎么评价啊？”

吴迹憋着坏水，问他“想不想知道什么意思？”

郝寻木讷的点头，他觉得空气中的酒精浓度太高，熏得他脚下轻飘飘。吴迹的五官在他眼前放大，紧接着，嘴角被什么温软的东西贴住，湿湿的像是在舔舐。郝寻的头脑像被棉花包裹住了。

直到那温热的感觉附上他的嘴唇，郝寻意识才慢慢回笼，他在跟吴迹接吻……在酒吧的洗手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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