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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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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的皇宫内万籁俱静,偶尔飞过的小鸟将正在宫门前站岗的侍卫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拉回来,侍卫打了个趔趄。今天不同往日,平常这时里头那位睡的正香,可现在一阵又一阵的叹息声从里面传来。

门里面的太监跪在床前,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位老人。他目光呆滞,死盯着门房上挂着匾额的地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浊音。他慢慢立起身子对着还沉浸在惶恐不安中的太监说:“给朕来一杯水。”

太监如闪电一般冲出去,飞快的端来一杯温水。

落楚国皇帝饮完手中的水立马躺回去,也不知道想起什么事,开始絮絮叨叨:“朕二十三岁登基,每每都想将所有事情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天不如人愿。宁儿小时候多聪明,四书五经样样倒背如流,圣贤流传下来的大道理更是一问便答上,为何长大后竟变得如此。”说到这里,皇帝开始止不住的咳嗽,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后才好转,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话题:“大概是皇后的死给他的打击太大,可我现在一看到勤儿,他的母亲也是那时候没得,我却从未在他身上看到任何改变,而且比过往更加让人喜爱。你说这是为何。”

太监微微低下身子作磕头状颤巍巍的说:“奴才不敢妄加议论。”

“站起来吧!”皇帝将枕头推了推接着说:“你说朕这身体每况愈下,而立储之事却悬而未决,多少人在骚动呢?”

“奴才不知。”

“彧儿这些年平静如水,不爱高官厚禄,只喜好与那些寺庙里的高僧坐而论道,并且在外人眼中亦是德才兼备。勤儿即平定楼域国的进犯,又将那两个国家收入落楚国之中,他如此能干可是朕心里惶恐难安,现如今又治理水患又立下功劳。李偲,朕是不是应该立勤儿为太子?”

李偲公公立马跪下然后答道:“奴才听过一个故事,那是小时候还未被买进陛下您的府中之前,奴才的娘亲对奴才讲过一个故事。传说曾经在一个部落中,当时的部落长年事已高,他看中族中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位是为人处世得到族里的人赞颂,另一位特别能干。后来他选择了那位品德高尚又对周围人都特别友好的少年继承自己的位子。”

皇上望了望他说:“令堂知道的挺多的。”

李偲公公一听就感到其中的不对劲立刻连连磕头:“是奴才的多嘴,还望皇上宽恕奴才。”

“李偲,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没先到啊!没想到。不过这样也好,如今却叫朕看了个清楚。你退下吧,今晚的事切莫对其他人提及。”

李偲退出皇上寝宫,便往城门外走去。那里早有一个人在等待他,那人给了他一包银两以及一个绣花荷包,里面装着某种药草。李偲临走之前那人还不忘交代说:“药量切勿放多,不能这么快让他死了。”

李偲贪婪的数着银钱敷衍的回到:“这么好赚的买卖我一定会小心。”

在李偲走后,落楚国的皇帝披上衣裳,缓慢的走向书桌,拿起笔和纸,写好遗诏。

第二天,李偲在宫内莫名死亡。

林忆墨这边又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梦中的人物还是看不清模样,依旧还是那几句台词。

醒来的时候望着房内空无一人,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很久都没有翠翠在耳边聒噪,林忆墨心中颇为想念。

从江南回到府中已有好几天,可是却不见他的身影。林忆墨习惯性的抱起双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忽然她听见开门的声音,只见一身穿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林忆墨先是一惊,看清来者是何人之后便很平静的说道:“回来了,查的怎么样。”

女子摘下斗篷,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来。

“这是什么。”林忆墨撕拿出信。上面写着――倘若吾儿能见此信,切莫为我报仇,可以远离尽量远离是非地。都怪为娘地位太低,没法好好保护自己,又不能替你做任何事情。

“这是从哪里的得来的。”

女子回道:“那日楼域国突袭,我与王妃失散后。到处寻找王妃未果,却在回京途中遇到了几个人。当时奴婢并为在意,岂料当天夜里,那几人偷偷溜进奴婢所在的屋子里,鬼鬼祟祟的翻箱倒柜。奴婢自小开始习武,所以很快将这些人制服。随后这些人招供,提到自己曾去过皇宫内偷盗,怕被捉住,于是一路向西和奴婢碰见。这封信就是从他们那里搜出来的。”

宫中并为传出有盗窃一事,并且既然是贼不应当偷金银珠宝吗?为何会将信一直带在身边,等怜儿来拿?当日她命令怜儿追查关于苏勤的事情,她这是带来了消息却又故意隐瞒过程。

“这封信是苏勤母妃给他的。”

“王妃所言正是。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奴婢所打探来的消息是这样的。二十二年前,苏勤的的母妃身为奴婢有辛得皇帝宠信,然后生下来苏勤,被立为静嫔。十年前,她却因为涉嫌抹杀皇后被赐死。留下年仅十一岁的苏勤。好歹当时有宁王护着,他也就这样过来了。”

“到最后苏勤反倒害苏宁跌下太子的宝座。”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她感到自己多说话,于是立马改口:“听说自从她娘亲走后他谁也不理,总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也只有向宁王这样的人才不离不弃。”

苏勤先是在三年前打压彧王然后有害得太子失足落马,这局棋一步步走到今天,一帆风顺,犹如行走的锦鲤,运气都往他一个人身上跑。好运这东西一两次总是会有的,但每件事都那么好运,这显然不是那么正常。

“十年前真的是苏勤生母害死了皇后?”林忆墨将信纸毁尸灭迹。

“这后宫的女人不仅要夺一个男人还要争取那母仪天下的位置。实在是可悲又可怜。如苏勤生母那般既不在高位又全无背景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惶恐的咩咩叫。”怜儿说完,不由得对自己的身世感到庆幸,虽然幼年时期挨过饿受过冻,但现在她依然算得上不用每天担心饭里有毒,被子里藏刀。

在二十一世纪时,林忆墨没少看宫斗小说,当亲耳听见诸如此类的事情时还是不免心有余悸。其实她又好到哪里去,也是需要面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

“只查到这些吗?”林忆墨吞掉了后半句,她很想问怜儿是否又遇到顾衍,可是总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大致是这些了。”

如果苏勤的把柄那么好抓,林忆墨也用不着每天陪苏勤演戏。

“怜儿,你还是尽早离开吧!万一被苏勤撞见我也没办法自圆其说。”

林忆墨目送怜儿离去。

再过几日便是皇上寿诞,林忆墨本能的拒绝去参加,但耐不住苏勤的强硬,只好乖乖的跟在其后面,假装一对恩爱夫妻。

场面不用多说,奢华无比,又加上靡靡之音,好一座酒池肉林。大臣们用尽一生所学,挑了数不胜数的好词来歌颂当今圣上。皇子皇孙们也通通送来祝福。

皇上一高兴走下来站在苏勤的饭桌前,拉起他的手并且引他到宝座前说:“朕有一件事宣布,从今往后苏勤表示当朝太子,等朕百年过后,由勤王接替朕的位置。”

苏勤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悲。

相反宁王的脸色很是难看,如果给他一把剑,他会毫不犹豫的对着苏勤胸口一箭刺进去。他默默的一口干尽手中的酒,眼神却死死盯着苏勤。

同作为备选太子的苏彧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面带微笑,从容不迫。

其他的人是苏勤一伙的则是表面恭恭敬敬心里却乐开了花。不是苏勤那一边的则斟酌是否借这个机会表明立场,让苏勤认为他们和他是同一个立场。

在所有人心怀鬼胎之际,这场盛大的庆祝寿诞的宴会也落下帷幕。

也是计划的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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