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只隐忍攻(2 / 2)
彼时,白倾之已经重病,他愈发畏惧白光,只能撑着伞,在庭院里孤独地行走。
后来他偶染风寒,却越来越重,深入肺腑,本来明亮的眼睛逐渐暗淡,清俊的公子瘦成枯柴,他大口吐血,难受至极。
10.
陆珩的仕途一帆风顺,步步高升,野心勃勃。
无权无势的就要死掉的白顷之失去了作用。
而声色歌舞俱全的温柔乡和丞相家温婉的小女儿是比他强一万倍的存在。
为了消除丞相的误会,陆珩选择良日成婚。
11.
白倾之得到了良好的照顾,但死亡并不偏瘫任何一个人,他死了,那样憎恨,如此不甘,无人陪伴。
12.
一年后段不奕凯旋而归。
他面见圣上,出了宫门,向陆府奔去。
他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几白个日日夜夜,梦中浮现的,只有白倾之的脸,和他无声的呼唤。
于是他就回来了,只为了看一个人。
只需要一眼,一生足矣。
13.
陆家最阴暗的地下密室里有着一只鬼,他苍白,了无生机,抱着一把他再也用不到的遮日光的伞。
陆珩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他爱权胜过爱人,丞相家的小女儿也只是掌中玩之物,遑论一只虚无缥缈的鬼了。
于是段不奕得到了鬼,在论功行赏,功名成就以后,他从陆府接走了那只轻飘飘的鬼。他只能苦涩的庆幸,世间尚有倾之的存在。
14.
段不奕这些年做过很多事,却什么也不算精通,对鬼神之说更是毫无研究。
他对白倾之的现状内疚到发狂,却毫无办法,只能告了假,满足那鬼的一切要求。
鬼又阴郁又难看,依然维持着濒死时瘦到皮包骨头的样子,薄薄的衣衫下满是溃烂和抓痕。段不奕去哄他,说心悦他,不在乎他的样子,却都无济于事。
鬼甚至不想承认自己的名字,除非——
“请带我去陆珩的喜宴。”他第一次开口。
15.
他带着鬼去参加陆珩的喜宴。
陆府上下一派欢腾,吹吹打打,爆竹轰鸣,红盖头下佳人娇笑,过往宾客络绎不绝。
陆珩喝的红光满面,却也掩盖不住那副好皮囊。
他与段不奕碰杯,然后离开。
待到午夜之时,陆珩辞了众人,晕晕乎乎的进入了洞房,脸上的笑容幸福而刺乐地喊着陆家新妇的名字。
陆家新妇娇笑着应答。
16.
鬼一改虚弱的不容于世间的模样,他力气大的惊人,漆黑的指甲爆涨,身旁阴风阵阵,粘着血的秀发飞舞。
段不奕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感到鬼的指甲刺穿了他的皮肤。
粘腻的血流缓缓而下,随后被鬼所吸收,月光下的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
“放开!”鬼威胁道,“叫我去杀了那狐媚精。”
“别过去,”段无奕忍痛道,“我带走你时,陆珩曾让我转告你,请你放过他,他最美满的一生,可以被美好的事物吸引,却终是容不下一个男人。”
“他说让我等他,只要丞相小女死了,就会到我了。”鬼尖叫。
段不奕捂住了鬼的嘴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鬼拖的远了一些。
他们远离人群,在偏院旁的一颗榕树下坐了下来,鬼任由着他拖着自己走,尽管这还是难极了。
“你信吗?每日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他可曾看过你?”
鬼冷笑:“他怕我啊,我偏要他也去死,永永远远来这阴间黄泉路陪我。”
17.
陆珩的生活最终圆满,段不奕最后一次看他见他的时候是在十里长亭,送别的时候。
那时鬼已经掌握了让他法力大增的办法。他吸了很多段不奕的血,出现在白日里的油纸伞下,对着陆珩冷笑:“你当真是无情无义啊。”
陆珩不语,转身与而看着脸色惨白勉强支撑的段不奕告别,然后离开。
18.
长亭外,只余一匹瘦马,上面是一个青衣公子抱着油纸伞。
刚才陆珩擦身而过的时候,问了段不奕一句话。
“值得吗?”
段不奕不愿思考,他答应过白倾之去看江南的柳,大漠的沙,北方的雪。等他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便是长相厮守的时候罢。
19.
“回神,”油纸伞轻晃,鬼从里面钻出来,在段不奕身后的马背上稳住,抱住他。
“我们先去江南,回我家,让你过门,不奕,你愿意嫁给白倾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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