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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2. 谁是真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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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2. 谁是真佛

千里之外, 大后方安宁的红色河山。

楚珣静静听着前方战报:“好, 注意安全,把我们小裴平平安安带回来就好。”

脸上笑容没能维持一刻, 他关掉通话设备, 问身边人:“雷组长呢?这个人竟然没有出现?”

霍将军道:“前线说没有发现雷组长的影儿, 怀疑他越境逃掉了。”

“他怎么会置身事外?”楚珣摇头,“这位前辈只要还在, 就是一颗定时大炸/弹啊……”

出人意料的临阵倒戈,不仅炸毁了毒王隐蔽在深山的基地工厂, 雷魄还投递了一个压缩包的各种数据材料, 指证吴廷冒集团的犯罪证据。

这种事儿只有雷组长做得出来,一朝翻脸六亲不认,打击报复毫不手软, 冒爷恐怕直到最后都没弄明白,哪里惹到这位合作伙伴被掐住脖子往死里揍,雷魄是要将他克钦帮灭掉满门啊。多大仇?

“不对, 那就是一颗不定时、随时爆的炸/弹!完全无法预料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楚珣捏住眉头苦笑,“而且,这事我敢打赌,厉总一定下不去手拆这颗弹,他下次依然会心软,还是会放过雷魄。”

打赌吗?楚珣瞟着他的王后。

谁跟你赌啊,明摆着的,霍将军很正直地不做评价。

密林间, 一道白水奔流不息。秋季雨水丰沛,瀑布之下水流湍急,最终汇成一条大河。

当地警方后续搜山,驾驶几只充气皮筏艇在河道里转圈,捞起一大堆直升机的金属残骸。

“有尸体吗?还是没有找到?”

“看见秃鹰盘旋了嘛,林子里还有一大群野狗,估摸早就被吃掉啦!”

……

当地营部,带伤归来的战士们整队歇息。漫天星光织成绝美的帷幕,笼罩大地,这个夜晚难得宁静安详。

营房不远处,就是木头板子和水泥地搭成的一排淋浴间。只有一半隔间有顶棚,另外一半隔间可以抬头观景、看星。

chi身的强壮的男人们,搭着毛巾洗漱,洗去满身尘土和血污。

裴逸回头端详钟泽,欣赏,带笑。钟泽赶紧就把毛巾围在胯上了,走你吧。

闻羽都不用说话,抬手一指最里面那个隔间:组长你去那儿吧,那才是你的位置,有人等你老半天了。

裴组长在水泥池子前,用粗糙的一次性/用品把下巴刮干净,赤脚走向隔间。

小门开了,身影一晃,他男人伸胳膊就把他拽了进去……

关门,落上插销。

尽管那个金属插销摇摇欲坠得,不太结实了。

章绍池下巴上被一次性刮胡刀弄破了小伤口,眉骨上还有恶斗残留的更深的裂口,凝成黑红色的疤。

他们紧抱了好一会儿,在凉水喷头下面,在彼此怀抱里,用体温取暖。

“我爸又走了。”裴逸的声音掩盖在水花下面,“他可能还是,找雷前辈做了断去了。”

“那俩会打起来?”章绍池吻他耳垂。

“我爸不会……治病救人,悬崖勒马吧。”

只是不知悬崖勒马是否还来得及,对方也未必乐意屈服听命啊。越是厉害的人物就越是顽固自负,愿意悬崖勒马及时止损的少,一条道走到黑死不悔改的多!

冰凉的水不断浇在身上。章绍池后脊梁打了寒战,用肩膀罩住小裴,把人翻过身,按上隔间的木板墙壁。

隔间底下一段空隙,清楚地看见他们贴合的双腿……

闻羽少校估摸是对这类场面司空见惯了,熟视无睹,在另一个喷头下面打泡沫,洗头。

明明隔壁就在开枪打仗,还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喘息近在耳边都能脸不变色,完美地维持一名狙/击手的淡定和冷静。洗自己的澡,让隔壁干起来吧。

钟泽是忍不住脸红了,胡乱冲了几下,泡沫都没冲干净呢,裹着大毛巾落荒而逃。

总是被组长大人调/戏什么时候开/苞,永远还保留着这份腼腆和害羞。

两人的手摞在一起,摞在湿滑的木板墙壁上,十指交握……

裴逸吻到爱人的手背,吻那根手指,自己咬出来的戒痕还能看出来,那滋味真甜蜜。

想起昨夜恶斗的惊险,还有某些出人意料的遭遇场面,是个凡人都忍不住八卦。章绍池对着裴逸的耳朵喘息:“雷组长都差点认走眼了,我是不是特别像你爸?”

“嗯?”裴逸正在兴奋和模糊的情绪中。

章总附耳说悄悄话:“我是说,你亲爸,我长得像么?”

这种联想在某些特定场合并不十分美好,简直令人发指,裴逸皱眉摆脱:“你一点儿都不像……你这么,啊,别闹……”

“以前不知道也没觉着,我现在自己都越看越像。”章绍池办事的时候嗓音xing感,“呵,你可以当老子是你第四号爸爸。”

忍无可忍,好儿子要抗议了,要打起来了。木板隔间内一阵鸡飞狗跳!

水花“噗”得撩起来,溅到隔壁那位爷们儿脸上。

闻羽:“…………”

闻羽说:“组长,板子不结实,要塌了。”

终于洗完,忍不了了,闻羽用大毛巾罩住脑袋,头也不回地走掉。以前头顶苍天说过的“组长我一直在”这类很肉麻的誓言,很想甩他组长一脸。

裴逸满面水光,脖颈扬起美好的弧度……视野里是天上密织的灿烂的星云,流动地讲述几代人发生的许多故事,密林深处染着热血,天外风起云涌。

他回头索吻,吻身后的人。

章绍池也回吻他,霸道又温存地,还威胁他,“怎么,老子不像么?

“宝贝儿,也给我喊一声爸爸,喊一个,我听听……”

裴逸把头抵在潮湿的木板上,嘴唇轻动,不知是否满足了Sugar Daddy的恶趣味。

极致的温暖与安全感让他放下一切心防,喊什么都成,他乐意顺从。在惊涛骇浪里漂流多年,挣扎在心灵的孤岛,终于有一天他踏上了陆地,撇开一切歪门斜路找到了人生正确的方向。他感激身边的人用宽阔的胸怀容纳他,守护了他这么久,从未放弃。

他在深渊下面,也没有放弃头顶的这一道光。

……

搜山行动被当地警方草草收场,只在附近丛林间找到那两名中枪坠机的马仔。果然已经被食腐动物啃得不成样儿,落得最残酷的下场。

孤独的斗士身背长/枪,仍然在密林小径上穿梭,锲而不舍,希望找到蛛丝马迹,也想要斩草除根。

“楚珣,我依然担心小裴的安全。他是一个暴露的标靶,他需要保护……”

绝不能留下后患。那永远是对活着的人的巨大威胁。

尤其一切已真相大白的一刻。

远在千里之外,塞外的大草原,马群悠闲地踱步吃草,蒙古包外有人坐看夕阳红云。

裴二少爷跟他的武行朋友出去骑马了,疯一整天都不回来,反正也没人惦记这小猴子。

蒙古包的豪华家庭旅游套餐,唯独缺了大儿子,让裴之迅两口子闷闷不乐又满心担忧,只惦记老大。

裴之迅把自己的零食分出来,喂帐篷外面的小羊。

徐绮裳笑话他:“这只羊羔,明天可能就要宰杀上桌,就给咱们家做成烤肥羊了。”

老裴先生心特软:“唉,还是小羊羔呢,我可舍不得吃。”

徐绮裳笑:“烤上桌就被你儿子吃光了!琰琰那么能吃,他一人儿就能吃一整只!”

裴之迅望着远处的马儿,羊群,红日,远山,也回想当年。

又掏出手机,两口子悄悄分享私密,研究大儿子的照片:“你看,长得多像他亲爸爸……”

在燕城的旧居,故人曾经见面。裴先生抚养了这个私生子,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起了一个我们俩都很喜欢的,厉亭洲。”厉寒江爽朗地笑道,“大作家您看如何啊?”

裴之迅点头赞同:“这个名字好啊,不错,很好听。”

厉寒江毫不犹豫地:“你把他名字改了吧,改成不要和我们有任何联系。

“就用你们家家谱,或者随便起一个,离题万里不着边际的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出他和我有一丁点关系。”

徐绮裳坐在马扎上搓自己裙子,表情有点落寞:“咱们的宝贝以后更不会回家了?名字也要改回人家的儿子了吧?”

“唉,本来就是人家的宝贝,不然你去问问孩子意见?”裴之迅抬手指着远处在马背上上蹿下跳大声笑闹的小二,“你看咱家这个闹腾的,这也差得太远了。”

徐绮裳:“我不敢问,我心里舍不得。”

裴之迅:“孩子总之就要回来啦,平安就是福气,回家吃顿团圆饭吧。”

……

与此同时,裴逸正在辗转回国的飞机上,挤在经济舱靠窗的座位里面,蒙着毯子睡觉。

章总和这位少爷寸步不离,就是贴身保镖。

他耳朵里重新嵌了一只纽扣式耳麦,然而在裴组长眼里这种临时组装的简陋玩意儿,实在不好用,简直像塞了个助听器。

落地一刻他立即接通:“怎样了?”

他师父楚珣的声音:“章总在你身边呢?”

裴逸:“在。”

楚珣声音轻弱但非常严肃,很有决断:“裴组长,你需要24小时贴身保护,我派过去的小队已经在候机大厅,专门等你。你走出廊桥,就进入我们的保护圈,明白吗?”

裴逸心中大概有数了:“怎么?”

“至今没能发现吴廷冒的尸首……”楚珣解释,“这次行动本来就是先斩后奏,瞒着当地的人马,随后才联合搜山,就是怕内部不可靠,总是漏消息扯咱们后腿。但我还是直觉认为,老毒王可能侥幸活命逃了……你需要最高一级的保护。”

“我,那我先不回家了!”裴逸飞快瞟一眼身边人,真的很想把他家章总拴在裤腰上与他寸步不离,“我就在办公室打地铺了。老师,带我未婚夫住办公室行吗?”

“你觉得行么?”楚珣反问。

“您和我霍师父没有一起睡过办公室啊?”裴逸小声抗议。

“你有道理,行吧。”楚珣被戳软肋立刻妥协了,小样儿的你。

裴逸步出廊桥的一刻,扫一眼就寻觅到人群中,五六名便衣保镖不同于普通旅客的精健身影。

他突然驻足,愣住了,想起这间极为重要的事。他回身就问章总:“我爸爸和我弟呢?琰琰呢?……我家里人现在在哪?”

章总:“……”

章绍池也只反应了一秒,捉住耳朵讲话的同时架起裴逸就走:“他们订了去大草原的行程,假若真的去旅行了,现在也应该回来了。”

裴逸的脸一下子绷紧:“我去接我家人。”

……

就在燕城这座客流吞吐量最大的机场,几路人马争分夺秒浩浩荡荡得,同时汇合在这人流熙攘的航站楼内。

裴氏私家旅游团也刚下飞机。

裴二少爷拉抵帽檐,拖着一只大号行李箱,还是被几名专门驻扎在机场的粉丝当场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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