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全（1 / 1）

听闻顾西楼要与药王的千金成亲，友人叹息一声，提着一壶酒去找沈雁回。

斟满一杯酒，友人递到沈雁回手边，低声问了句：“值得吗？”

沈雁回接过酒杯， 仰头一饮而尽，唇边带笑，眉眼温柔——“值得。”

……

数日前，沈雁回、顾西楼两人结伴出门踏青，因相貌出众，气质卓然，自然吸引了不少芳心暗许的姑娘们。

对于这些追求，已经心系彼此的两人当然是婉言拒绝，却不想其中一位姑娘追求不成反生怨恨，居然给顾西楼下了毒。

若是寻常毒倒好解，可惜这毒刁钻，毒性又极强，沈雁回在身边医师都无能为力的情况下，带着最后的希望来到药王谷求药王医治。

“我女儿倾心顾西楼这小子已久，我救他可以，但作为条件，我会抹去他的记忆，让他娶我女儿为妻。”

沈雁回垂眸看着顾西楼苍白的脸，指尖抚过他因痛苦而紧紧皱起的眉头，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好，只要能救他……”

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时却只有沈雁回一人。

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友人看着沈雁回失去光泽的双眸，忍不住问了声：“值得吗？”

原来当时中毒的不止顾西楼，沈雁回也中了，只不过他中的毒发作的迟，而且他一心系在顾西楼的身上，根本无暇顾及自己身体的不适，以致于毒素全面发作，命虽救回来了，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

“值得。”沈雁回闭上眼睛，语气柔和，“只要他活着，一切都值得。”

……

顾西楼与药王千金大婚之日，众人受邀前往参加婚宴。

宴席上，顾西楼身为新郎官，礼应向来客敬酒。当敬到沈雁回时，他举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神色有几分怔愣，眼里浮现些许疑惑，迟疑道：“这位公子，我们……是否认识？”

沈雁回眉眼舒展，微微一笑：“不识，你我二人素未相识。”

顾西楼嘴唇蠕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记忆里的确是不曾有过这个人的印象，最终只能朝沈雁回抱歉一笑，又继续向其他人敬酒。

沈雁回将酒一口饮尽，唇边淡淡的笑意依旧，却无端让人觉得多了几分苦涩之意。

西楼，我曾无数次幻想着你身穿大红色新郎官官服，含笑向我走来的样子……

如今你就穿着这大红色的新郎官官服，我却早已看不见……穿着这身衣裳的你，也已不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