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 / 2）

刚好黎葭从二楼下来，苏长谊与他眼神对碰，充满爱意的笑荡漾开来，连懵懂的陆湘都看得出两人眼中深深的情意。

苏长谊笑着说，“喜欢一个人难道分性别吗？”

陆湘深深地思考着，回答，“我不知道。”

“你喜欢过谁吗？”

陆湘有点沮丧，“嗯，以前好像没有喜欢过谁。”

“送书的对象是男生吧。这么说来，你现在是在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一个男生？”

陆湘想起最近忽远忽近的戚一元，心里有点甜有点酸，笑着点了点头，“是送给他的书，原来他早就读过了，也很喜欢。但是，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啊？难道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特征吗？”

苏长谊哈哈笑起来，“你以为感情是买卖啊？几斤几两多少钱能算出来？”

这句话有点超纲，陆湘不懂。“可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呀。这，这，我自己也很疑惑啊。”

“那我给你个假设吧，如果他说喜欢你，想和你处对象，你会讨厌吗？会拒绝吗？”

陆湘立刻摇头，“他能喜欢我，我高兴来不及啊！”

苏长谊摇了摇头，“啧啧啧，可不是平时当朋友那样处对象哦。这么的吧，你能接受自己帮他手、淫吗？帮他口呢？反过来他帮你呢？”

自己帮戚一元撸管和口他还真想象不来，可戚一元帮他，这个念头只扩展开来千分之一，陆湘就受不了了——刺激太大，千分之一的想象都能硬起来。

苏长谊看了看愣神的陆湘，殊不知他因着自己这个问题都已经在脑里把戚一元意淫几千万遍了，硬按照这个参数，不就是喜欢上人家了么。

想通了的陆湘很好办，一点儿也不迷糊，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两人走不走得下去了。“老板，你觉得向男人表白要怎么个表法？”

苏长谊回想了一下和黎葭在一起的过程，觉得没什么建议性，他俩都有成年人的直接和对自己性向的清楚认识，根本没有人家小青年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所以，他也诚实地说了，“没有建议，喜欢就直接说呗，别搞得像追女生。”

问题是，陆湘连女生都没花心思追过。

学校——

戚一元做题做得有点累，就又大大方方地逃自习，到操场后边的空地来了。陆湘没在，他心里有点落空。

爱读得出最遥远的星辰上写的是什么。不知为何，戚一元此时此刻脑海中只浮现这句话，他从未想过感情来得如此炽热、如此猛烈、如此突然。冷清的风中，他只觉得心有个缺口，有千万句话想要对陆湘说。

说些什么呢？再多的情话到了嘴边都成了一句叹息，再多的美梦最终都成了一个苍凉的手势。

他多么想把心剖出来，呈给陆湘，可是不知道鲜血是否会把所爱的人吓走。他多么想和陆湘看月亮，告诉他，今晚的月色真美，可是不知道所爱的人是否只在意闪烁的星星。或许，他只是想告诉陆湘，你看，这片树叶枯萎了，你看，这条虫子被车压死了，却不知道所爱的人是否能接受灰暗的世界。

再多的爱，都似乎输给了勇气。

“戚一元？你怎么也在这？”姜晓星找不到陆湘，她知道戚一元和陆湘走得近，但也没想到连戚一元也不在教室，到这来找人还真的是凭运气。

姜晓星四处望了望，再问戚一元，“你见着陆湘了吗？”

戚一元压根不认识姜晓星，只冷漠地摇了摇头，自如地坐在草地上看书。

无论是陆湘，还是戚一元，姜晓星都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如果换个角度，她确实是个适合出演少女偶像剧女主角的人选，可现实是，这个剧本主角不是她。

但比起能稍微靠近一点的陆湘，戚一元对于女生而言就是一个迷——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对他的评价永远都没有主观的感情色彩。

姜晓星立刻觉得，这是个了解戚一元的机会。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梁静茹给了她勇气。

当戚一元以为姜晓星要走的时候，忽然一阵香风迎面扑来，她挨着自己坐下来了。

戚一元受到了一点惊吓，机械式地扭转头，用一种“你干嘛”的眼神望着姜晓星。姜晓星取走戚一元手中的书，故作高深地看了看封面——《达路维夫人》。

“这本书感觉很不错诶，能借给我看看吗？”姜晓星拉了一下戚一元的衣袖，不得不说戚一元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单论五官，他比陆湘长得精致多了。

戚一元被她的操作整得有点懵，随后回过神，抽回自己的书，回答道，“不行。”

原来戚一元真的很高冷啊，姜晓星有点沉迷于这种格调的男生了，要是他在自己面前展现出另外一面，那岂不是比陆湘更有魅力吗？

“那好吧，等你看完了，我要来请教你哦，到时候你一定要借我看看。”姜晓星笑眯眯地说道。

我什么时候要借给你。戚一元更吃惊，匆忙合上书，看似潇洒实质狼狈地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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