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是啊，元帅。”十二已经蹿到少年的身边抬起他手臂比划，“您看他与我差不多年纪，但是身量比我小了不少，一看就不会武功，怎么会想到去穿护甲？”

云弦闻言略一皱眉，摸了摸桌上那块护甲，摇头道：“这不是护甲，是银丝软袄，去了两只袖子，只剩胸前这一块，看着与护甲很像，连公公可还记得我七八岁时母妃为我做的那几套被我说奇奇怪怪的衣服，与这款式有七八分相似。”

“是了是了！”连公公恍然大悟，“王爷这么一说，还真的是，王妃自您六岁就让人做了，一直到二十岁的大小都有，每年过年的时候都逼着您穿，您不乐意，一股脑地都给藏到了箱子底下，老奴这就去给您找找。”

“找衣服的事情不急，先把人留下，玉牌的秘密还得从他身上找，公公派人去乱风楼知会一声，人我收用了，帮他赎身，从此他就是我镇南王府的人，与乱风楼再无瓜葛。”

“好好，奴才这就去办。”

连公公告了退，鸿历和十二也继续去暗处站岗，云弦将两块玉牌换了一换，把背后有“称心如意”四字的挂在自己腰上，另一块则同桌上的衣服放到一起。做完这些事，云弦又将昏睡过去的少年抱到桌边，怀中人又轻又软，沉沉地闭着眼睛，云弦低头看了半晌，心道长得真是不错，比他军营里一群粗糙的大老爷们儿养眼多了。

解了少年睡穴，云弦扣着桌面问道：“能听懂话吗？这衣服是不是你的？”

少年愣了半晌，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能听懂话就好，云弦松了口气，又问：“你叫什么名字？这块玉牌是哪里来的？”

少年慢慢伸手去摸玉牌，探手出来后纤细白嫩的手腕上两道紫红勒痕，他似乎也不感觉疼，把玉牌一翻，看了云弦一眼，皱起了眉头，像是个被抢了零嘴儿的孩子。

还是个认字的。云弦心中一喜，感觉能够交流，想到十二说他心智不熟，便耐着性子问：“你告诉我名字，我就把东西还给你，好不好？”

少年偏头想了想，拉着云弦衣袖一角摇了摇，伸手指着他腰间的玉牌，眨眼看他。

这是在讨好不成？云弦心中腾地升起这个念头，少年明明还是那副毫无波动的神色，但是看着他眼睛，云弦就觉得他正在讨好自己，而且目的是拿回自己的玉牌。

“这个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的名字，用名字换，懂么？”

少年继续摇袖子，大眼睛眨一眨。

云弦无法，把玉牌取了下来在他眼前晃一晃，也学着他的样子扯袖子摇了摇：“名字，必须说名字才能给你。”

这回少年不摇袖子了，转而摇了摇头。

“没名字？”云弦莫名觉得自己又懂了他意思，仅仅只是因为看着他眼睛，“你是说你没名字？还是名字早就忘记了？”

想到这儿云弦深觉也有可能，毕竟心智都不全，哪里还能记住自己名字。

“罢了，没有名字就没有名字，今天我给你取一个，以后若是叫你，你得回应，知道么？”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双手交叠放到腿上，很是乖巧地等着。

他的模样取悦了云弦，实在是太听话了。

云弦看了看玉牌，道：“那你以后就叫称心，称心如意的称心，愿你事事称心，桩桩如意。”说着牵起少年的一只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上“称心”二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