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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琦去年刚升了副主任医师,本来就很忙,这下在家的时间更少了。

高琦就笑,说:“结婚的时候无论如何没想到,你竟然才是会照顾孩子的那个。”

她回忆似的,说:“我记得当年你被连夜送到我的手术室,因为失血太多,差点没有救得回来。后来你虽然醒了,但也一直拒绝交流,每天只对着墙壁发呆,好像行尸走肉一样。其实当时我一直觉得,你随时会二度自杀。”

时郁大概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又有些为当年做过的傻事而感到难为情,他下意识地把那只戴着表的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但随即便觉出来自己是在欲盖弥彰,他重新放下手腕,笑了笑,说:“已经都过去了。”

高琦说:“正好当时我刚刚检查出怀孕,却偏偏分了手,我就问你,能不能先跟我结个婚,结完了你再想怎样都行。”

说到这里,高琦自己忍不住笑了,大概也是难以置信,当年的自己怎么会提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请求来。

但是两人竟然真的结了婚,还住到一起,时郁照顾了她几个月,最后在手术室外迎来了一个新生命。

时真的到来让两个人手忙脚乱,多么柔软脆弱的小生命,被他们握在手中,手一松都会摔碎了,小婴儿却信赖地一直冲他们笑,被磕到了还傻傻的,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要哭,结果下一秒被塞上来的奶瓶给堵住了嘴,就又忘记要哭的事了。

新手上路,一路磕磕碰碰,时真也是遭了不少的罪,但好歹活蹦乱跳地长大了,高琦一直没说离婚的事,时郁也没再有过什么轻生的举动。

他们就这样临时凑作堆,成了一家人。

至于说别的,那就没有什么必要了,甚至都疲于提起。

他们互相扶持,彼此依赖地生活下去,能够维持住彼此的平稳和安定,这已经是他们的婚姻能带来的最大意义了。

“我今天看到那个人,觉得很眼熟,刚刚在车上才突然想起来,”高琦说,“你曾经买过很多关于那个人的杂志报纸,我在电视上也看到过。”

“就是他吧,你曾经喜欢过的那个人?”

突然提到厉逍,时郁却没有什么反应,脸色都没怎么变,好像这么多年来,他终于已经能够对这个人无动于衷了。

“不是,”但是他突然说,“不是曾经。”

高琦一怔。

“只是他不喜欢我,”时郁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他也早就结婚了。”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把自己破碎了的,沉甸甸的一颗心,从肺腑里拉扯出来,痛得要带出了一丝血气。

而时光漫长,那两句话化作刀刃,从心口最上面那层肌肤开始,在那一千多个无尽的日夜里,一寸一厘地往里,直到某个时候,终于抵达心脏,刺穿了他。

他终于杀死了自己的心。

“所以我早就已经放下了,”时郁对高琦弯起眼睛,笑了笑,露出一种释怀的表情,说,“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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