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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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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过了一半,天气转凉。h市的秋天,风很大,昼夜温差也大。但是对顾纳兰来说,他的体温偏高,一件衬衫足矣。右手不太能动弹,时常感觉冷冰冰的。

军事理论课的时候,明显感觉班里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大概是那天晚上的事传遍了,也不知道被传成什么样子。幸好他的课件和讲义做得充分,不写板书也能上课,否则真的要成一名身残志坚的人民教师了。

两个女生愧疚的嘘寒问暖,恨不得冲到他家帮他洗衣做饭,课间还主动提出帮他倒水,他拒绝了。没必要,不需要。他和那些只会摆架子的老师不一样,他真心的希望每个学生都能吸收他讲的知识,甚至想在下学期开设防身术的选修课。

可能离一个好老师的标准还差的很远。但是起码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了吧。他最近时常这么想。

回家之后,他一只脚尖抵着另一只脚跟,把鞋子脱下来,又单手脱了衣服。本想倒在沙发上来一局游戏,却发现右手抖的厉害,枪法失了准头,给对手送了几次人头。打开投影,想找一部电影,却发现每一部的简介都看起来索然无味。

不能抽烟,不能喝酒,附近的外卖都被他吃了个遍,觉得味同嚼蜡。也没有去老爷子那里,怕他担心。他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很单调,又多了几分落寞和可怜。

他洗澡的时候把右手抬高,格外小心翼翼。一直以来的晨跑被搁置了,其他的习惯不能再耽误。他倒是想等一条消息约他出去晨跑或者其他锻炼方式也好。可是该来的消息迟迟不来。

不来才正常。那天之后,连一个医生对患者的基本关心都省了。

也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患者而已。

不该来的一直没有断过。

打开收件箱,赫然躺着几条消息。

——“顾哥,我想你。”

他关了屏幕。反正拉黑一次,几天之后又会收到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他知道是袁维。但是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魅力让袁维念念不忘。

先背叛的人,不是他吗。他又有什么资格对自己念念不忘?

从头到尾,他们只是床伴的关系,或者再多一点点,哪怕他曾经想过就一直这样下去。

挺失败的。幸好失败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一个人生中不齿的污点罢了。他现在又找到了新的方向,他过得,很好...

他自嘲地笑了笑,最近的他也就是半个废人了。

——

顾纳兰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呼出的气格外灼热,眼前发黑,头疼欲裂。右手伤处还隐隐作痛,挑动每一根脆弱的神经。他一摸脑门,发烫得厉害。

他躺了一会,无法从头晕中摆脱。挣扎着起身倒水,翻出温度计量体温找退烧药,只找到一包过期的。手沉的很,换衣服略困难。犹豫片刻,还是给易霄发了条,“我发烧了。你在家吗?你家有退烧药吗?”

易霄被手机的震动给震醒了。刚值完夜班,回家睡下没多久。他从被窝里钻出来,烦躁地看了一眼,备注“教练大叔”。易霄“啧”了一声,又是这招?之前说自己手疼,不也好好的?照样生龙活虎上拳击课。于是蒙起被子继续睡。

不到五分钟,他在被子里低吼了一声,一下子掀开被子,揉着头发大叫“啊啊啊!”他好烦,可是忍不住对顾纳兰的担心。好歹也是经他手的一个患者,就在对面,出门两米的距离,难道放任不管?天人交战片刻,决定确认一下他到底有没有事,下床去敲对面的门。

顾纳兰睡衣外穿了件浴袍,强打起精神去开门,绕过茶几的时候撞了小腿骨,疼的龇牙咧嘴,一瘸一拐。

门铃又响了一遍,有些不耐烦。

“是我,易霄。”冷冰冰的声音传进来,有点低沉和咬牙切齿。

顾纳兰打开门,眼睛眯着,古铜色的皮肤有些泛红,看起来很狼狈。

易霄用手背去摸他的脑门,很烫。“去坐着,我看看怎么回事?”,又问,“体温量了吗?”

“38度9。”顾纳兰伸出右手,易霄揭开薄薄的两层纱布,看到伤口渗脓。他皱了皱眉,又照例问了顾纳兰的其他症状,“怎么不注意保护伤口啊,是不是这样疼了好几天了?我帮你清理一下,忍着点疼。”他打开新的碘伏,拿着棉签。呼吸很浅,动作也很轻,生怕会弄疼顾纳兰,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从里到外。他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温柔过。

顾纳兰觉得头脑发晕,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丝尖锐的痛,从伤口钻进肉里,让他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易霄敏锐地捕捉到了,抬头,见顾纳兰没什么表情,还昏昏欲睡。手上加快了动作,三下五除二做完,赶着顾纳兰去睡觉了。易霄没有顾纳兰高,也不如他壮,见他虚弱的很,就把他左手臂环在自己的肩上,右手搂着他的腰,往卧室挪。

其实顾纳兰不至于高烧到不省人事不能走路,但是易霄表现出来的关心明星超出他的预期。他明明愿意照顾自己,怎么之前是那么别扭的反应呢?

易霄没走两步就扛不动了。大概是医生对病人天生的责任吧?还偏偏是无法拒绝的病人!想着,他一口气上来,把顾纳兰摔在床上。

“嘶...”

易霄立刻警觉地抬头,担心地打量他。发现一切正常之后,他瞪了顾纳兰一眼。装疼?

顾纳兰只管闭目养神,等易霄从家里找出消炎药,扶着他吃下,顾纳兰的意识已经迷迷糊糊了。

——

醒来的时候,顾纳兰只觉得额头上凉凉的,一条毛巾浸了水,刚放在他额头上没多久。依旧头晕。他掀开被子,床下是摆放整齐的拖鞋。他弯了弯嘴角,欣慰感油然而生。

打开卧室的门,他却立刻变了脸色。外面一片冲天的刺鼻焦糊味和缭绕的烟雾。狼籍之中,依稀可见一个人影还在厨房,一边咳嗽,一边翻动锅。大概是在...炒菜?另有一锅“呼噜呼噜”冒着热气,大概是...“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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