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2 / 2)
顾轶说要开车送我回去,我没和他客气现在打车肯定很堵,是平时的双倍价钱,不合算的。上了车我便一言不发安静地缩在车窗旁,因为他整个人现在看起来气压有点低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不过好在他没有借题发挥,驾驶技术依旧在线,快又平稳。没一会儿我就睡过去了。
我这一睡就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士将我放到床上。我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反复多次,恍惚中记得期间好像有谁进来往我嘴里塞了一小片什么,我咂咂嘴品出苦的余味,应该是退烧药。
起先我是觉得浑身发冷,攥紧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出了一身虚汗。之后又觉燥热难耐,想掀开被子恨不得去外面裸奔两圈。我是没去过天上人间,也不妨碍我切身体会了一遍冰火两重天。
我舔舔发干的嘴唇想起身找水喝,可无奈我浑身无力连眼皮都黏在一起不想抬起。就在这天人交战的功夫我听见开门声,有人向我靠近,随即一道清冽的水流顺着我微张的唇缝滑向喉咙。水喝完了人却没走,略带薄凉的两瓣与我紧紧地贴合着,谁想出这么丧心病狂的喂水方式?
我内心疯狂开启吐槽模式,但身体却意外的并不排斥,来人给我一股亲切的熟悉感,我甚至有些受用。那人离开我后很快又压了过来为我带来新的水源,他兢兢业业充当着水的搬运工,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任我索取。似陷入无边黑暗中的困兽偶得一丝光亮般贪心,我仍是觉得嗓子依然干的仿佛随时能喷火。
我实在舍不得水源就这么离我而去,仰着头急急寻着他的轨迹追去。我好容易抓到人哪能轻易放他走掉,我伸手拽着身前人的衣角伸出舌尖在属于他的领地里横冲直撞,搜刮着他口中仅剩的一点资源,可是这样觉得还不够堪堪抬起绵软无力的胳膊环住他脖颈往自己身上压。
他停顿了一秒很快便反应过来,化被动为主动看准时机灵巧地钻进来舔舐缠绵,明显不稳的呼吸和渐渐染上的情欲交织在一起。他进可攻退可守显得游刃有余,不像我明明是要找水喝结果却适得其反更加口干舌燥,狼狈不堪。
这样下去不行,我推开他,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水。”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老老实实认真地喂水。有异物在我口腔内翻搅,柔软的,潮湿又炙热。害得我没法将水全数咽下去,有一半都顺着嘴角溢出。真是浪费。愿望没得到满足的我翻过身埋在被子里再也不理人,他也没再多纠缠替我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我迷迷糊糊又昏睡过去。
醒来时,天将擦黑。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身体的不适降为最小化,只四肢还有些使不上劲儿。我坐在床上清醒了片刻才分辨出床不是我的床,这房间也不是我住的那个小隔间。我这快三十的人了在人口贩卖市场应该不吃香吧。我打量了一下房间的整体布局,以灰白色调为主风格很简洁,但房间里处处透露着的小细节又体现出主人对生活的态度。
我开门走出去看到顾轶穿着看起来就很舒服的家居服围绕餐桌忙活,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形象给我的视觉造成了莫大的冲击,我僵在原地一时有点难以消化。
“愣着干嘛,快坐下吃饭。”顾轶帮我拿来碗筷又在我面前摆好,“你刚退烧,吃点清淡的。”
中间是一砂锅菜心虾仁粥,旁边放着有几盘小炒和凉拌菜,倒是挺丰富就是有点泛绿。我看着这一桌绿色迟迟没有下筷,思忖着开口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
顾轶为我盛粥的动作停顿了一秒,“没有,叫的外卖,不知道怎么样,凑合吃吧。”
外卖还要装盘里再拿出来,好讲究哦。我接过碗道了一声谢,尝了一口。这谁家外卖,味道做得还不错就是品相差点。
“你是机器人不知道休息么?工作到发烧公司也不会发奖金给你,这么大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你不用担心工作我让谢昕锐接了你的岗。”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说话就气冲冲像要杀人。
我自知理亏点点头没有接茬,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把工作交给谢昕锐!我看我生病不是累得,是一股邪火给我烧的。
我一小口一小口吸溜着粥,发散思维想自己怎么就在顾轶家里了。兴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顾轶向我解释说因为不知道我家在哪,我又睡得沉没办法只好将我带回来。
“之前你不是送我回过一次家么?”怕他没想起来我又补充道,“就上次去吃牛蛙那回。”
“咳咳??”顾轶神色稍有些不自然,“上次是你指的路,这次你睡着了我问谁去。”
我上次有指路么?我自己也开始出现混乱,不会是生病把脑子烧坏了吧。算了,且信了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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