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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么一句话,沈棠顿时警铃大作,陆持他是什么意思?
她半晌摇了摇头,扯了谎,“沈家的女儿都是等十六才算是成年的。”
“嗤”陆持隐在黑暗中,如蛰伏盘踞的毒蛇,目光从女子的身上打量一遍之后,笑了声便不再说话的。
沈棠瞧见他睡了过去,替人盖了一层薄被就回自己的院子。
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了水,耳房里呆了大半日,几乎将身上都要搓下一层皮来才不罢手。
穿衣服时,她的脑海中回想到陆持在摸她锁骨时的眼神,充斥着露骨而又炽热的欲。望。她懂,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欲。望,与情爱无关,赤。裸。裸地让她有些恶心。
但还是要忍,她要眼睁睁看着陆持,一无所有,哪怕赌上她的身子,哪怕赌上她的命。
第二日陆持早早出去,沈棠因着昨天的事情心里发慌,寻了空子就去了湘芙院,意外在路上见到了从湘芙院里出来的陆临。
她有些意外,且不说一个少爷如何和姨娘有交集,就是说郝氏和小姨不对付,陆临是记挂在郝氏的名下,断然不会在私底下找小姨的,更可况今天又不是休沐的时候。
陆临见到她倒是一点不躲闪,温和地笑着,“来找你小姨的么?”
“今天院子里做了一些芙蓉糕,小姨爱吃这个,我送一些过来。”说着,她扬了一下手中的食盒示意,问了一声,“大少爷今日没去衙门?”
“苧婉有了身孕,我陪陪她。”陆临说得轻淡,丝毫没有即将为人父的欣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府里府外的人都说,这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感情有多好,此刻沈棠却觉得未必传闻就是实话,只是这和自己的小姨有什么关系?
沈棠对自己小姨的事情格外执拗,只盯着湘芙院的方向不说话。
陆临见此,解释了一声,他原本是想过来找伯恩王的。
这倒是说得过去,沈棠松了一口气,暗自想自己未免也太小心翼翼了些,打声招呼准备要走,就听见陆临说了一句话,“盛京中近来出现了一批私盐,朝堂上牵扯得厉害,你可知道了。”
这些朝堂之事,深闺女子岂能够知道。沈棠估摸着陆临知道她能够进入陆持的书房,问她陆持有没有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她厌恶陆持,可也不想白白被人利用了一遭,含糊地应话,“不记得了,像是有些印象吧。”
“魏清姝要回京了,听说是沂国公府那边开始张罗亲事。”陆临也没有恼火,反而好声好气地和沈棠说话,“你若是不喜欢她的话,可以在衣服上熏一些艾草,她不喜欢这个味道,见到你都是要离得远远的,”
这对沈棠来说倒是个有用的消息,沈棠也不贪心,举着手里的时候开玩笑般地说了一声,“那事我想起来了,听别人说过,说不定我们这种人家都被底下的采买糊弄了,用了私盐呢。”
陆临的眸色极深,却仍旧是温润的样子,“多谢了。”
两个人各自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此分开。
站在廊坊下目睹了全过程的程苧婉的眼神渐渐暗了下去,身边的丫鬟的最见不得她这样,忍不住抱不平,“小姐... ....”
“说了多少次,要叫我夫人的。”程苧婉训斥着,然后摸上自己的小腹,“回去吧,相公回去见不到我,该是会担心的。”
小姑娘生得粉颊远黛,和云姨娘有一双极为相似的凤眼,白得像是刚洗净的嫩藕,眉间却有朱砂一点,红得耀眼,整张脸顿时妖娆起来,只怕长大后就是祸害男儿家的祸水。
藏在衣袖下的手攥得死紧,粉嫩的指尖泛白,怵惕地与云姨娘对视一眼,怯嗫地嚅了一声“是”之后,就跟着徐嬷嬷出去了。
“我瞧着那孩子挺好的,和陆持定亲之后,我会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不会亏待了她。”陆端明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起皮的嘴角,涩涩地开口。
陆持是伯恩王陆端明的唯一的嫡子,陆端明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不说,嫡妻死后拿命逼着老王妃,抬了妾室做正妃,老伯恩王戎马一生挣下的脸面一下子都丢了干净。
云姨娘浑身都在发抖,若是几日后,陆持去了,所有的罪责都归到沈棠的头上,老夫人发威了,沈棠还能活命的?若是人真的病好了,以后陆持当真还能娶一个姨娘的外甥女不成。日后解除了婚约,沈棠顶着个冲喜的名头,以后还能说一个好人家?
她平日就和陆持不对付,一个半大的孩子整日阴沉,明里暗里没少拾窜着老夫人找她麻烦。先前她还能忍,但现在巴不得他立即就断气了,省得祸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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