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素未谋面，有何好说的。扰人沐浴，实属不妥。”

“有何不妥？”明亮的双眸，可容温润，也可露凶光。

管家走了出去，关好门。

“小乞丐，你把手放下来，让我瞧瞧。”

少年将手放了下来，这少爷走近了些看着他，本来严肃的脸上，露出来一丝笑容。正如雪后天晴一般，阳光洒落在白雪上，耀眼的光照亮的少年的心。

初遇，十一岁。

前十年的事，他记不清了，连名字都忘了。等他醒来，就在义父府中，义父待他甚好，还赐了名。一年前家中生了变故，义父将书信交给他后交代了许多，翌日遣散家奴后，就和义母一起服毒自尽了。

“姓李名晗，字远舒。”

“姓张名羽，字敬朴。”

“往后，你每日与我说一遍你的名字。”

他开始不理解，直到之后才知道，李晗八岁时脑部受过重伤，受伤之前的事都记得，受伤之后的事，却只能记一天，第二天便会全部忘记，故每天都要重新认识一次。

张羽以客人的身份住在丞相府中，仆人们都叫他羽少爷。

“你是？”

“姓张名羽，字敬朴。”

“他是？”

“是羽少爷。”

每天问过之后，李晗都微微一笑，并说：“一见如故，定不忘敬朴之姓名。”

但翌日一早醒来，一切不过又如往常。

不过两人相认过后，李晗确实如待故人一般熟悉亲切。仆人们都奇怪，小少爷从不待人如此，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友人也不过八岁前相识的长相变化不大的那几个。可对张羽，却格外不同。

张羽也觉得李晗对他甚好，和他一起每天都很开心。

“敬朴。”

“嗯？”

“你可否让我亲一口？”

“嗯？”

李晗柔软温热的薄唇覆在他脸颊上，他的脸霎时红了，心乱如麻。那天夜里，张羽一夜未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