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下马。”顾南山命他下马。

“啊？”

“下马！怎么，冯将军想抗旨？”

冯章不情不愿地下马后，顾南山翘起一条腿，脚上穿着孟东离为他做的以金丝纹祥云的龙纹靴，“过来，蹲下。”

“再近些！”

冯章又走近了些。

顾南山将脚踩在他的肩上，“站稳了，若是朕今日跌下，因此输了赌约，定不轻饶。”

顾南山刻意踩得用力了些，冯章气得咬牙。孟东离见状说道：“皇上，不可。”

“将军肩负天下，而朕是皇帝，此二者等同，有何不可？”

昏君，顾南山便是这样彻头彻尾的昏君。

“皇上，您不是说想载入史册、万古流芳吗？”

“那是之前。”顾南山下马后看了看脚上这双靴子，冯章正欲起来，顾南山按住他的肩，“等等，冯将军。朕不想弄脏东离为朕做的靴，想再借你一用。”

他再次上马后，冯章忿忿地拍了拍肩膀。

“也罢。”顾南山对孟东离说道，“此处太容易，朕觉得倦得很，不如分两路，冯将军带人马行此道，朕与东离行另一条道。反正离申时还远，朕想猎些有意思的。”

顾南山和孟东离带着一队人马离开后，冯将军不屑地说道：

“皮影之帝，纵之何妨。”

孟东离见越行越偏，他问道：“来此做甚？”

“猎虎。”

“什么？”

“怕了？”

“自然不怕。”

顾南山时不时悄悄摸一下孟东离的头，孟东离便气得踹顾南山骑的马的屁股。顾南山又时不时故意骑到孟东离面前正对着他，“东离，你缓些行，你怎忍心拆散它们。”

孟东离懒得理他，绕着他骑了过去，顺手拉着他的缰绳让他跟上。

论骑马射箭，孟东离从不输人，没多久便帮顾南山打了不少猎物。见顾南山心不在焉的样子，他问他：“既然无心如此，何必下此赌注？”

“来此秋猎，只想射虎。其他的，没意思。”

孟东离蹙眉说道：“这可是槐城百姓的命。”

“那又如何？这不是有你帮朕吗？”

“你……”

孟东离虽生气，却也知道，天下当儿戏，于顾南山而言再正常不过了。

此时林间忽闻虎啸，顾南山骑马冲了过去。孟东离心头一紧，“顾南山你回来。”

这声音并非一虎能为，可顾南山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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