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下）等会再看！）（2 / 2）

——抢了戏的是祁念刚刚慌慌张张丢下的书，有一本没放稳，在书桌边缘垂死挣扎了一小会，恰好这时掉下来。

不待祁念回答，他眼光越过祁念，朝后看去：“还没开始写作业？”

祁念迟疑着道：“......嗯。”

顾飒明手滑下来点，不免狐疑，笑说：“今天一整天都在干什么？”

这让他答什么。就是什么也没干，灵魂出走般是真正虚度了一天。

祁念说：“没干什么。”

“那就是去不成了，”他们头顶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的灯都很亮，顾飒明挑挑眉，“不过理科卷子都很简单，要不了多久，就是语文有一整个单元的练习……”

顾飒明沉吟片刻，脸上隐约有种幸灾乐祸的轻松：“今晚做得完吗？”

祁念已经后悔不已。

作业能不能做完倒不重要没关系，就是他硬生生把跟顾飒明一起离开别墅的机会给弄没了。

他睫毛扇了扇，影子在他雪白的肌肤上很明显，用并不困扰的眼神，说得虚心苦恼：“那你能教我吗？作业太多了......”

祁念说完站定两秒，然后转身回去把地上那本《高二物理一百题》捡起。

顾飒明后脚跟进来，将门掩了掩。

祁念房间里充斥最多的味道居然是浅淡的书香，再就是浴室里洗浴用品的气味。米白色的床上被子好好铺着，但上面有许多被人压过的痕迹。

顾飒明环视一圈，这间房里的东西一眼就能望个遍，干净，简单。

这次顾飒明发现了房里没有衣柜，因为他早上看见过祁念把睡衣换成校服，从旁边房间进出。

他压下一点疑惑，看见祁念把书摊开，翻来又覆去，似乎在找着作业的位置。

“你没抄作业么？”

祁念扭头，一脸茫然。

顾飒明从他手里抽出练习册，翻到正确页码，又递回去，说：“这里。”

祁念听着顾飒明短促的话，还感觉犹如芒刺在背，他眼皮跳跳，才坐下拿起笔。

这一整间不算小的屋子在整个别墅里都称得上简陋，连椅子都只有一张，被祁念坐着。

顾飒明影子投了一半在祁念书桌上，顾飒明便挪了两步，坐在床上。

就是这么着，突然颇有一股家长守着儿子做作业的既视感。

祁念刚写了两题，左侧边的影子又出现了，他再次扭头，就听见顾飒明说：“把书收一收去我那写。”

祁念闻言怔住一瞬，他虽然很乐意，甚至求之不得，但不免思忖原因。

“总不至于让我在这干坐一晚吧？”顾飒明说完，帮他拎了手边这摞书直接走了。

于是祁念一个人对着空气思索两下，自觉确实过分，讪讪收拾着剩下的东西，也搂着满手满怀的书走出去。

···

新的这周一的早自习，全体高一和高二的学生都要到操场举行升旗仪式。

祁念从座位上起身时都没有见到顾飒明。

——应该是去提前准备待会的国旗下讲话了。

祁念看着窗外走廊里挤满了黑压压的人，还好他是站在靠前的位置，只用直接从后门走出去。

没走两步，徐砾就跑上去扯着他胳膊，把他拉着往前门走：“站那么前面干什么，你也没矮到跟他们那些一米六的一样吧。”

祁念之所以显得小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几乎聚集了所有先天不足的条件——肤白，人瘦，个不高。

其实祁念也没有到身高很矮的地步，只是跟顾飒明站一起就尤为对比强烈，他只能勉强到对方的肩膀处。

徐砾平常课间操也不下去做，这回难得跟着队伍下去一趟，就拉着祁念并排站在最后了。

“怎么，刚刚找人来着呢？”徐砾调笑道。

祁念默默不语，跟着前面动起来了的队伍拐过走廊拐角，然后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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