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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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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泠洲瞧见,忙要让她去他的床榻上休息,西泠月强撑着精神:“说什么胡话呢,即便是亲姐弟也不能这么的没规矩。”

西泠洲只好着人将旁边的厢房收拾出来给她住。

许嬷嬷是日暮时分醒来的,听西泠洲说西泠月来了,喜的不知道怎么才好,守在她门口一直等到暮色下来,见西泠月还没什么动静,想是累到了,便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间。

虽说都快要到三月份了,但郊外还是有些冷,皇庄里的婢女婆子粗使以及跟随过来的太医都早早的歇下了。

黑沉沉的天空上只零星挂着几颗星子,韩钟离同他手下的四个铁卫抱着刀靠在门柱上假寐。

寂静中,忽然有什么破空而来,韩钟离即刻偏头避过,是一支飞翎,正扎在门柱上,有细微的脚步声从侧面掠走。

韩钟离即刻带人追了上去。

那是个蒙头盖脸的黑衣人,轻功并不是多好,不过掠至山脚下便韩钟离手中的刀插到肩膀上,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

韩钟离身后跟着的铁卫忙上前,拉开他的面巾,是个贼眉鼠目的年轻人,双目紧闭,嘴角有污血流出。

铁卫惊愕:“服毒自尽!”

韩钟离皱眉,正待上前细看,半山腰上竟火光四起。

“不好!”韩钟离大惊失色:“调虎离山!速速回去!”

四个铁卫也是紧了神色,闻言连忙应声就要往回掠,只是还没动身又听他喝了声:“慢着!”

铁卫忙停住脚步回身,见他阴沉着脸色停了好一会儿才道:“若是能救,便只用救启盛帝,帝姬不必多管!”

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铁卫,最基础的一条就是服从首领,因此他们并不会多问,只管恭声应下。

韩钟离却还不放心,火光中那张削瘦的脸有些阴森:“你们应当知道帝姬是哪一个。”

四个铁卫互相看了看:“是今日从禁中出来的这个……”

韩钟离点头:“去吧,主公那边我会解释。”

29、知晓 ...

韩钟离带着四个铁卫掠回来的时候, 灼烫卷着麻油的气味即刻扑面而来, 庄内的厢房已经被全部烧着, 火舌卷舐的老高。

竟是有人洒了麻油,怪不得火势能起的这样快,而起了这样大的火, 却不闻哭嚎喊叫声, 整个庄子静的像座空庄。

“他们定是被吹了迷药!”

这样狠毒利落的手段便是让惯常杀人的铁卫也有些色变。

这样大的火势, 根本进不去, 四个铁卫也是棘手, 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韩钟离:“首领,怎么办?”

如果连天子也抢不出来,局势可能会出现动荡, 王爷提前登位是好, 但却恐天下悠悠众口。

韩钟离道:“将身上打湿冲进去,救圣上出来!”

“是!”

因为院子要经常做洒扫,角落里总备有水缸, 四个铁卫随韩钟离掠过去往身上撒水。

只是到水缸跟前,几人都怔住了。

半人高的水缸后面躺了几个人,火光下中间一人最为显眼, 小小的脸儿,饱满的唇,挺翘的鼻子,虽脸上的线条有些硬朗了,但依旧是妍丽万分, 那穿着月白色的亵衣亵裤的细长身体,胸口平平。

是西泠洲。

韩钟离终于松了口气,望向已经完全被大火笼罩住的庄子,无动于衷:“不必进去了。”

*****

年前四藩动乱的风波虽刚发起就被平定,但多少也是要耗费银子的,再至年后发兵歼灭瓦赖更是投入了不少,国库当真是有些入不敷出了。

六位内阁大臣聚在尚书房想法子。

“如此景况,今年是不宜再动战火、兴土木了,休养生息,巩固朝纲,才是根本。”

“刘大人所言甚是,国库无银,根基就不稳,臣以为应适当加收些赋税,待国库充盈之后,再削减也无不可。“

“正是,国家为重,苦一苦百姓也是应当,他们自会理解。”

盘腿坐在上首低头看折子的人微微抬脸,含笑看向一旁的李明达:“李大人以为呢?”

李明达连忙从座椅上站起来,躬身回话:“几位大人所言都有理,只是节流不如开源,年前与外邦交易的丝绸款项还算可观,老臣以为,不若让江浙一代改稻为桑,今年多织些丝绸运出去,想来两三年的功夫,国库里也就能充裕了。”

摄政王颔首,正待说话,随堂太监刘进忠进来传话:“启禀王爷,韩钟离韩大人在外求见。”

摄政王怔了下,抬手让刘进忠出去,对李明达道:“李大人所言甚妙,本王亦觉可行,至于江浙一代的赋税、食粮以及官员的任职考核之类,你们且下去商议,待定出个章程,再呈上来给我看。”

经过两朝的人了,李明达不会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忙应是,带着剩下的五位内阁大臣出去。

待人都走尽了,韩钟离才一身烟灰的从外间进来,低头跪了下来。

摄政王微眯起了眼睛:“帝姬出了什么事?”

韩钟离以头抢地:“王爷恕罪,属下失职,没有看护好帝姬,致使帝姬葬身火海!”

葬身火海!

摄政王能有今天的权势地位,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即便是惊涛骇浪到他这里也不过是洒洒水的功夫,他连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可这事儿不是他。

是他的小姑娘,他还没有得手,早间还念着的小姑娘!

他就跟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似的,有片刻的呆滞失措。

静谧中,韩钟离抬首,见上面的人竟如此失态,他心中更是坚定,沉默了下唤他:“主公。”

摄政王回过神,缓缓将手中已经被攥成一络的折子扔开:“详细报来。”

韩钟离应是:“帝姬自出了宫门,因顺路便先去了定国公府,而后至未时末到的三阳峰同天子一起在厢房里谈话,一个时辰后,帝姬困倦便去了天子临侧的厢房歇息,直至晚间也一直没醒。”

“属下和随同的四名铁卫守在门外,忽有人行刺,属下便带着随同的铁卫追了上去,那刺客不济。逃至山脚下被属下一刀插中便服毒自尽了,而这时半山腰上的皇庄却已经大火冲天,属下赶回去的时候只有圣上以及一些奴仆被放在水缸旁,他们中了迷药,应是有人特意相救,但却不见相救的人,也不见放火的人……”

他顿了下:“那火是被掺杂了麻油,烧的旺盛,属下是在无能为力,待终于冲进去,里面就……就只有一具被烧焦的尸身了。”

“被烧焦的尸身?”

摄政王面色铁青的深乜了他一眼,下榻大步往外去。

韩钟离连忙跟上:“主公!”

摄政王看也没看他一眼,打了个呼哨,即刻有一个身着黑衣,脸戴狰狞面具的人跪到了他面前:“主公。”

“去太医院带一个会验骨的太医到三阳峰!”

他吩咐着,脚下步子也没停,须臾便已经掠了几丈远。

摄政王提了匹快马,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从禁中赶到了京郊的三阳峰。

他吩咐的那个脸带狰狞面具的黑衣人也随后赶到,将被颠簸的脸色惨白的太医拎下了马。

面前的庄园果然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院落里的空地上躺着几个人和一看就不是西泠月的天子。

他们确实是中了迷药,到现下都还未醒来,若不是有人救,早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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