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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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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抬手兜了兜怀中人儿精致的下颔:“月儿抬眼看看……”

西泠月这才敢睁开眼,从他怀中抬起脸,见自己已经身在一所宅子的小院子里了,这宅子很小,拢共也就两间房,侧面是一个小厨房,正当中则是一间正房,正厅和卧房同在一处,一眼就能看到底。

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纺织架前织布,头上包着青布,纺织架老旧,织起布来“咯吱咯吱”的响,叫她没有察觉院子里竟来了两个人。

竟然是翠青,西泠月大喜,赶忙喊了她一声。

翠青停了动作,转过脸一看也是惊异:“姑娘?”

西泠月点头,正要说话,忽然院门“吱呀”一声响,一个年轻男人挑着担子进了来,一边拿布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喊道:“媳妇儿给倒碗茶来……”

一抬头见院子里站了两个神仙似的人物,也惊了一跳,却不敢问,只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翠青。

翠青脸色有些尴尬,对那男人道:“你先进屋去!”

男人应了声,也没多话,挑着担子就进了厨房,那背影和当时西泠月从当铺出来在街道上看到的,是同一个人。

西泠月心中的猜测便更清晰了些,直接问道:“你不是山上那个男人的妻子,你只是他雇来帮他扯谎,并且照料我的对吗?”

翠青点头:“姑娘聪慧,确实是这样的,我为了贴补家用就应下了这事儿……”

那么说,那个男人确实是……

西泠月忙问道:“他是不是叫西云间?他的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做?现人又在哪里?”

翠青摇头:“这些我不晓得哦,我只管拿钱安吩咐办事就是了,至于旁的,人家没说,我也不敢问啊。”

摄政王揽过那人儿,轻声安抚:“他这样做定有这样做的道理,月儿莫要担忧,只要确定这人还活着,总能寻到他,今个儿回去我就叫人去寻好不好?”

这些日子,他顾及她的身子,一直停留在金陵,并且寸步不离她身边,权利更迭那样大的事情,金陵也不是没有风声,他确实为了她放弃了江山帝位,如今对待西云间也没了狠厉,这样大的牺牲退步,西泠月一直看在眼里。

她点头,主动的拉住了他的手,仰脸笑看他:“都听夫君的。”

他果然高兴,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从怀中掏出一叠子银票递给翠青:“劳你前些日子尽心尽力照看我夫人,这是酬银。”

这么些银票,翠青都看呆了,西泠月提醒:“您就收下吧,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翠青这才回过神,赶忙收下,千恩万谢的。

这地界不太好,见事情已经了结,摄政王便揽着西泠月纵身而起,跃出了这小巷。

82、变化 ...

秋风萧瑟, 枫叶片片落下, 将偌大的帝陵都铺染成了红色, 脚步踩上去虚虚实实的发出细碎的轻响。

摄政王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她身子还在微颤,细嫩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前襟, 那张娇花似的小脸儿也埋的紧紧的。

定是还在哭泣。

七月份在金陵的时候, 因为西云间的事情已然明了, 那人儿就即刻想回京来, 顾念她的身子, 摄政王没同意,她也听话,一直停留到八月初, 待那暑热之气全部下去, 她的身子也完完全全无碍了,这才精心挑选了合意的礼物启程回京。

她心中一直记挂着许嬷嬷,回来后, 府门还未进便直奔了这帝陵来了。

想起她方才在许嬷嬷墓前哭成了个泪人儿摸样,摄政王也是心疼,将她往上又揽了揽轻哄道:“月儿可莫要再哭了, 嬷嬷瞧见月儿定是高兴呢,被你这么一哭,指定也跟着一道哭了,月儿也不想嬷嬷再伤心了对不对?”

怀中人儿颤了下,停了好一会儿才在他怀里微微点了点头, 声音都哭的带了鼻音:“谢谢你……”

摄政王微怔:“嗯?月儿为何这样说?”

她依旧没抬起脸来:“我晓得是你将嬷嬷的尸身安葬在皇陵里的。”

“哦?”摄政王勾起了嘴角:“月儿怎么知道,不想是圣上吗?”

她摇头:“那时候阿洲还没有权利,便是他有心也会无力的。”

“我的月儿就是聪慧!”摄政王揽紧了她:“那月儿就莫要再伤心了罢!”

她轻轻的“嗯”了声,依然埋首在他怀中。

摄政王瞧着不对劲儿,问道:“月儿怎么了?为何一直不抬脸?”

她身子一僵,说没什么。

摄政王皱眉:“可是哪里不舒服?”忙要放她下来查看,她却紧紧攥着他的前襟怎么都不肯下来:“没有不舒服!我只是……只是……”

摄政王越发的不解:“只是什么?”

怀中人儿顿了顿,像是积蓄了好大力量一般,急急道:“只是哭的时候长了,眼睛肯定肿了,脸应该也肿了,肯定不大好看的……”

摄政王愣怔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喜悦便瞬间充斥在脑中,她如今竟都晓得“女为悦己者颜”了!

得了她心的滋味,果然妙不可言,每每总是惊喜!

摄政王垂首在她耳间轻语:“我的月儿如何都是好看的……”

只是,她还是不肯露脸,摄政王也没勉强,依旧抱着她踏着满地的枫叶缓缓前行:“方才听寒池来报,圣上听说你回来了,有传召,月儿可要过去?”

怀中人儿点头:“去的,我也好久没见阿洲了。”

摄政王笑道:“好,那为夫同月儿一道前去。”

******

从皇陵到禁中且需要些时候,等终于禁中的时候,天儿都快黑了,熟悉的宫灯被成片的挑起来,倒是明亮依旧。

侯在宫门口的太监挥了下手中的拂子,将摄政王的车架拦了住,塌着腰过来行礼:“帝姬大安,奴婢周礼,圣上吩咐奴婢前来迎帝姬凤驾。”

在半道上眼睛就已经消肿了,西泠月闻言从那人怀中坐起身,抬手打开车窗,见是一个面白无须的脸生太监,身后还跟着一排的太监,有四个抬着顶飘纱软轿,她着急见天子,也没多问,只道:“那便快走罢。”

周礼站着没动:“圣上吩咐,只见帝姬一人。”

西泠月愣住了一瞬,后也明了,阿洲被那人欺压了那么久,现下得回了权柄,定然是不肯再见他。

她回身觑了觑那人的脸色:“你别生气,我过去劝劝他。”

摄政王摇头,起身将她抱下马车,送至那顶飘纱软轿中笑道:“去罢,为夫就在这里等着月儿。”

西泠月点头,头一次有些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松开攥着他食指的手。

******

也不知道行了多久,软轿终于停了下来,周礼尖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帝姬请下轿。”

西泠月抬手掀开飘纱下得软轿,见殿宇内灯火煌煌,映照的那座九龙壁似要张牙舞爪的动起来一般。

已经到永寿宫了。

各处都立的有内监,像不会说话的木头人,一动不动,气氛同以往又是大大的不同。

“圣上已经着人备好膳食,正在殿内等着帝姬一同用膳,帝姬且随奴婢来。”

西泠月随着周礼进了永寿宫,过见天子端坐在摆满了精致膳食的长玉案后,只不过月余未见,他同上次相见之时又有些不同了,细细的眉变的粗重了许多,眼眶也深陷了下去,棱角更是分明了,使得那尖尖的下巴看起来方正起来,是愈来愈英气了。

若说原本同她有七分相似,那么现下怕是已经不到五分了。

其实她的相貌也在变,又经由那人的悉心照料,同年前那会儿定也是天差地别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变的成熟,而他变的不再女气,便再也不会忌讳旁人的目光和私下的议论了。

西泠月上前唤了他一声:“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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