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他说话时有点歪嘴。

“我们先到的。”歪嘴的客人说，他正搂着另一个娼妓，腰带还没扎紧，“我们难道不是客人吗？”

主管人为难的顿了顿，有人在下面叫嚷起来。所以他开始往楼梯下走，期间又请求了他们一次，并答应在下次补偿他们。

“小麻雀”小心地看了下楼梯下面，几个披着长斗篷和兜帽的男人站在那儿，而后是一个中年男人，他朝前者微微鞠躬时，她才发现他是新斯坎的管理者，那个富有的商人，他有个妻子，也很少来这儿。

歪嘴的客人也往下看了：“好像是些施法者。”

“小麻雀”在将近一个月前听过法师的消息，拜访新斯坎管理者的是个女人；那期间还有传闻说学城里有位曾经是奴隶商人的学者……是个南方人，原本就在新斯坎没几个朋友，最后几乎再没人和他交谈，有些平民还会在路上咒骂他。

歪嘴客人的那句话显然不是说给她的，因为她旁边的吉尔立刻接上了话，也往下面看去：“什么！那些见鬼的德鲁伊就不能消停——”他的话只到一半就截住了。

“他……他们的袍子…”他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有谁把他的表情从脸上偷走了。

歪嘴的客人又看了会儿，然后他的表情也像是被偷走了。

“光线这么暗，不一定就是红——”

歪嘴的客人突然停住话，看了她和另一个娼妓一眼，开始拿一种奇怪的语言交流。

“等等，好人儿，如果你要走了……”她叫住吉尔，把手指尖儿咬在嘴里，“那你的银币？”

她觉得学者们讨论的是件大事，该告诉下主管人。她悄悄给另一个娼妓递了个溜下了楼梯。

“你留着它吧。”吉尔说，脸色发白。

他的朋友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往走廊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抓住她的肩膀问：“这房子有后门吗？”

歪嘴手劲很大，“小麻雀”被他抓痛了，她望向走廊尽头的房间：“没有后门，但那有扇窗户……”

那两个学者刚跑进房间时，就有个法师上了楼，他背后还跟着另一个法师，他们都穿着红色长袍，连等身高的法杖都握在手里，只是走在前面的这个没穿斗篷。

“他们在哪儿？”没穿斗篷的法师问。

另一个红袍法师顺着“小麻雀”指的房间过去了。

“过来，小麻雀儿，你做得很好。”红袍法师说，他对她招了招手，“我在船上的时候一直想着你呢……”他把嘴唇贴近她的耳朵，像情人似的说起话。

雇佣兵会杀人，商人们的船只没准儿都死过好些水手。她听过红袍法师，也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人，但今天又不是这些法师头一次来了。他们之前的动作都很轻，最粗暴的也比佣兵和水手温柔好几倍，而且给的酬劳还更大方些。

夜深了，“小麻雀”打算招待她今天最后一个客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