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他和歪嘴跑进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发觉那个小荡`妇欺骗了他们,接着一个红袍法师进来了,他先用了一串咒语,把两人腿上的骨头抽了出来,用法术塑造成了一把没有靠背的椅子,骨头上在往下沥血,有些地方还连着点筋膜。红袍扔给他们一把匕首,说他们之中那个赢了的能活着。
歪嘴抢到了,但红袍说背叛朋友的人没什么必要活着,接着吉尔看见自己的双手按住了歪嘴的四肢,一把刀被他握在手里。他的手握住了刀,最后听见红袍法师评断着灵魂的质量。
吉尔。吉尔。吉尔。
刚才他的周围还是一片昏暗,但还能分辨出自己是在一个房子里,在那声音三次叫了他的名字后,他就看不清东西了,像是有人在他的面前拉上了一层布帘,一束光打在他眼睛上,视野白茫茫的,他感觉有人拎起他的手臂,人群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他的脑袋撞上了某个硬的平面,吉尔倒吸进一口空气,尝到血腥和寒冷,鼻子和半边脸都浸没在他自己的血里,他觉得自己的双手在背后压着太久,已经丧失了知觉,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了。
杀人犯。人群在说。砍头,杀人犯。
你要上断头台了。我不是你的女神。那声音说,但我能帮你。
暴雨前的短暂阳光从侧塔房间的透气孔中照进来。
陶杯里的水活了一样地挪动、聚集,姿态可以说是优雅地绕过了吉尔在地上翻滚留下的脏污,被自己撞破的头流的血,跳进了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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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好像卡住东西了。”赶着囚车的马夫说。
随行押送的佣兵绕到车后看了看,一个有拳头大小的动物脑袋和半截身子卡在了后轮的辐条里,雨水沿着它皮毛的方向冲下血迹,剩下的部分在囚车后面的路面上,他们趁着雨天赶路,车轮在地面上一直打滑,估计这畜牲都没来得及叫唤就死了。
“碾死了只不长眼的畜牲,猫什么的。”佣兵回答,下雨的天没什么光线,他看不清楚。
新斯坎到最近的城市要走两天,雨季则把时间延长了一半,所有便捷快速的小路上的沙土变得湿滑,只有大路能走。佣兵和马夫的马在雨里粗重的喘气,不停甩头和尾巴摆脱沉重的雨水,不止他们的马,他们本人对这件事也都有怨言,佣兵受雇于新斯坎的管理者,马夫的欠条还摆在波斯纳的桌子上,没人乐意带着一个据说发了疯的囚犯在这样的日子上路,但他们不能直接对这种事实说不。
佣兵咒骂着跳下马,用脚把卡在车轮里的动物脑袋和其他部件踹开,那颗小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到囚车后面。
那团快被车轮碾成片的动物脑袋上,一只缓慢眨眼的红色眼睛同囚犯对视。
囚犯将手指放到了嘴唇前,张开嘴哼哼,雨水积累在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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