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2）

那些在第二天的刑罚中用到的鞭子没有提前泡了一夜的盐水，反之，它倒是泡了一夜受过日光之神牧师祝福的圣水。

那就是贾伊罗能那么快从高热中退烧的原因，布莱恩和他被驱逐的原因不同，加上这条几乎能视作偏袒着一个罪犯的指控就更严重了，针对布莱恩审判的陪审团有一半的人都是布尔维尔家的敌对方，前商人差点就被吊死在刑场上，妮索阻止了布莱恩被流放的消息传给贾伊罗，所以当他真正知道时，他错过了打听布莱恩在哪儿的机会。

“她们会因参与受到惩罚的，你是她们的家人，那样做没什么不对……放松布莱恩，你现在能站起来吗？”

布莱恩抓着贾伊罗的手站起来，然后就站在原地看着他。

“我会乖乖听话的。”他说。

当布莱恩这样说话之后，要是贾伊罗还愚钝的无法发现他朋友的异样，他就不配被称呼成一个以观察为生的德鲁伊了。

不是每一位法师都能像妮索一样开诚布公的坦言自己的爱好，还在明面上大肆宣扬，像是布莱恩这样年纪和体质的人不适合培养成仆从，可他很好看，甚至称得上是漂亮，贾伊罗在第一天见到他时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即使抹去他的身份，他也能成为一件私人的收藏品，可以被带进某些圈子里展示的情人。

布莱恩以为那个法师冒充了贾伊罗，为了使他自愿的签订同伴契约，当一个柔顺的情人。

“我不会再反抗，只是别这么做，我会愿意签订那个契约，绝对自愿。”布莱恩透过散落的额发直视他，他的手腕和额头上都有自卫性的挫伤，贾伊罗之前吻他时尝到了血腥味，“三主神啊……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撤销这个法术？我说过了我是谁，可这太超过了，你不能冒充他，还用莉尔的灵魂要求我，我已经被这个手段勒索过一次了，我就该知道的，我怎么能相信一个红袍法师会真的把她的灵魂还回去？”

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充盈了德鲁伊的喉咙，他干咽了一下，把愤怒压紧成更重要和迫切需要做的事情上。

“我不是他，我就是贾伊罗。”贾伊罗意识到了布莱恩所想的事物，他将手放在他朋友的眼睛上，准备着一个检测法术，想要查看他还有没有其他的症状。

“求你了——我说过我惧怕法术，但别是贾伊罗……”他还没结束法术和拿开他的手，布莱恩却开始说话了，真实的绝望的语气，温热的气流擦过德鲁伊手腕的皮肤，“你可以变出猛兽来咬我，或者是像前几次，我从没真正见过炼狱，但我在新斯坎读了一些书，你的法术也展示了那些，不论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就……”他在不能视物的情况下抬起胳膊，抓住了贾伊罗的手，不是试图挣脱这个法术，而是将他的手臂固定住，继续挡住他的眼睛，他轻声的，细微地补充着，“如果你要对我做什么，别用这个声音。”

贾伊罗想说出一些承诺，关于他如果早察觉到所有的事，布莱恩在这间石头囚室中被某个法师折磨时，他可能正在酒馆里看着加西亚和某个女人调｀情，他在今天早上才正式出城，那么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许只隔着三条街道。

在新斯坎，他看到他成为了一个学者，在阿米莉娅的光耀下活得好好的，他没找到让莉尔醒过来的方法，他是可以选择说出事情的始末，但愿生命之神慈悲他在那时候突然丧失的勇气，他没有想好怎么和布莱恩谈论莉尔，他要说一个恶魔溜到了晚宴上，扯走了她的灵魂，而他这个唯一在场的施法者没能发觉这些，是因为他那会儿正在露台上使用了一个混淆术，忙着在舞会的人群里面吻她差点又喘不过气的哥哥？

法术告诉贾伊罗他的朋友没事，他很清醒，布莱恩只是在恐惧，他不相信他在这儿，因为他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门板晃动了一下，金属的齿轮在锁孔中咬合，尘土砸落到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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