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如果没有生与死的恐惧，他又怎么可能走到自己身边来。

瑶晓其实是被命运逼迫着，向自己低了头，被迫靠近了自己。

但是自己对瑶晓呢？是什么时候起了绮丽的心思？难道不是从一开始的时候被美絮拉来介绍给瑶晓的时候，心里就觉得这个小孩子眼睛大大的，又深又黑，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刷子刷的自己心里直痒痒吗？

不过他到底是自己的继子，是美絮的儿子，自己肖想他的话，太悖德，太引人注意，太招人唾弃和恶心了。

时至今日，他终于可以坦荡荡地承认自己，承认自己的龌龊，卑劣，阴暗，以及城府深沉，为人阴险狡诈。

承认自己对继子长达十年，一直暗中抱着不轨的心思。

承认自己带继子上床，是早有预谋，机缘巧合，引他上钩，逼他就范，把他拆骨入腹部，吃得连渣都不剩。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加可恨可恶可憎可杀之人了。

他想了清楚，终于对继子说了：“瑶瑶，你看清我，我不是一个好人。我很抱歉给不了你一个家，你骂得对，我违背了当初对你母亲的誓言，我没能尽职尽责地照顾好你，不能拿你当我的骨肉，只能那你当作性欲的对象。和你在一起，是我想了很久但是却又不敢做的事情，我对你有那种你也许不能理解的情感，想吃掉你，舔干净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还想整日抱着你，就坐在我身上那种。你在我眼中从一开始就不是我的儿子，我努力过，可惜努力的还不够，失败了。对不起，我始终没能当好你的父亲，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我太自私了，我爱你，仅仅因为想要得到你而已。或许，我愿意一直照顾你，也只是为了和你上床而已。”

到底还是迎接来了这一天。

他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部都说给了继子听。

瑶晓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样的眼神就像活在青天白日之下见了鬼。

鄢黎变了，他说得对，变得自己不认识他了。

他站起来，害怕似得后退了一步，脚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鄢黎却至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平和的，愉悦的，甚至是带着微微笑意的。

瑶晓从未觉得他像今日这般可怕他。就像是从地狱来的煞魔，邪恶， 奸邪，一夜之间，所有的好人都变成坏人了。

他的世界成为了一个炼狱。

瑶晓转身就跑了。

片刻之后，周文又返回病房，看见房门大开着，以为他们父子已经和好了。

走进病房一看，却不见了侄子的身影。

他问鄢黎：“晓晓呢？”

鄢黎一副悠游自在的模样，拿起了病房里备着的国家地理杂志，轻轻翻开一页，说道：“走了，”又顿了顿，说：“被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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