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林檎垂着头，意识到自己彻底输了。

他赌，自己会很冷静。

只是记忆翻涌奔腾，他知道了，瞿齐还是那个瞿齐，但他早从四年前就乱了方寸。

“林檎！”瞿齐站在了他面前，语气里又带着些许难言的苦闷。

林檎抿了下嘴，泪腺就像老旧齿轮的苦涩磨合着，让脚下小部分碎石路沐浴在温热的夏日甘霖中，也沾湿了颊边的碎发。

他像失去了语言能力，握紧拳头，口里喃喃低语，重复喊着瞿齐的名字。

瞿齐把他按在怀中，一遍遍应着。

林檎突然发疯般挣开，双手用力揪住瞿齐的衣领，“我可以接受你四年前临时改变计划陷我于不顾，但我不能接受你的隐瞒！”

他松开衣领，疲惫地靠在身后粗壮的榕树干上喘着气。

瞿齐后退了半步，“对不起，林檎。”

林檎勉强地扯扯嘴角，一时对瞿齐各种愤怒全都窜了出来，但看着瞿齐却一句脏话都蹦不出，他气急败坏地锤了树干一拳，再转头对瞿齐说，“离婚！”

说完，他就背着椅子往居民楼走去。

身后半天没有声响，林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见的赫然是瞿齐渐行渐远的背影。

“少将，正北方一百五十星里有不明船只。”

林檎听见声音，回过了神，他看着窗外点了支烟。

星体自顾地按轨迹转动在深邃的宇宙里。

他呼出一口白雾，“尝试和平交涉。”

“是。”

林檎烟抽到一半，愈发心烦意乱。他摁灭了火光，不管有些凌乱的军装就起身往外走去。

突然像感觉到什么，林檎摸向脖后腺体。

毫无疑问，瞿齐名义上早已被从他的生活中剔除。

但林檎知道，他的每分每秒都已经被“瞿齐”这种奇妙念想，完全侵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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