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他还记得(2 / 2)
这是于临川完全不了解的过去,没有阳光,没有童年的欢声笑语,小小的容许到什么时候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小学时开家长会,爸爸在忙,妈妈有事,虽然跟老师提前请过假也说明过情况,可同学们不知道这些。他们把容许视为异类,笑话容许是个没人要的小破孩儿。
容许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他也还是个小孩儿啊,被人欺负了心里也很委屈啊。不过他不会跟任何人说,因为谁也不会心疼他。
这样的认知让小容许过早的成熟了,对于同学们时不时的恶意,他最多瞥上一眼,但依旧不能控制自己什么都不想,即使他已经做到了什么都不看。
后来容许的漠视让好事者当成了懦弱的表现,他们纠结成一个校园暴力的小团体,针对容许实施各种变本加厉的恶行。
邢易在这段时光中扮演了一个旁观者的角色,他从始至终看着容许一个人咬牙坚持,从一年级到五年级,容许渐渐没了表情,冷若一个冰块儿。
再后来,邢易发现容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些总是扯闲的家伙收拾服帖了,他们除了背后说两句闲话之外,再也不敢做其他事情。邢易心里想不通,闷着疑惑开始了暗地里对容许的观察。
邢易应该是第一个发现容许有变化的人。他感觉容许似乎是突然领会了什么,把世故上的东西处理得游刃有余,脸上的笑也回来了,而且弧度很完美,但当时的他们看着都挺舒服的。
现在想想,那种程度的伪装也就只能骗骗小孩子了……斜倚靠在自己班级教室的门口,嘴角讽刺的弧度突然凝固了。
邢易所在的班级是市重点里艺术生和体育生严重混杂的一个平行班,全校纪律最差的班级就是他们十八班了。
高压的功课打击不到这些皮实的混混学生,同学之间乱七八糟的小团体层次不穷,只不过平时也都是小打小闹,没出过什么大乱子。
邢易注视着自己座位上堆放着的一次性饭盒,有的饭盒还滴滴嗒嗒的往下淌油,把他的座位弄得一团糟。
看了一会儿,邢易面无表情的从值日生的桌肚里拽下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把油腻恶心的饭盒一个接一个扔进去,再走上讲台,拿出一块看不出颜色的脏抹布擦拭桌椅上的油和酱。
空旷的教室里,突然“哐”的一声,邢易一脚踹飞了刚擦一半的椅子。
走廊外,吃完饭回班级正好路过的两个学生吓了一跳,好奇的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正对邢易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的步走开了。
眼看上课时间就要到了,邢易沉默的弯腰扶起被自己踹倒的椅子,这一刻,他又想起了容许,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的容许,已经有朋友的容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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