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蛋蛋！（1 / 2）

方佑开始闭关画画。

高明每天还是照例早起晨练，做好早饭煮好咖啡，然后看新的剧本。

方佑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墙上加了块幕布，反复放映《我的狗》，他有时席地而坐，对着烂熟于心的镜头画面发呆，有时又有新想法，猛蹿起来挥笔。

最先完成的是海报。

原先，他画的海报上是一人一狗的背影，坐在窗前，被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整个画面色调冷暗，透着压抑。

后来他又改了改，把人与狗融为一体，光是一个人影蹲坐在窗前，头顶衣架子晾晒着衣服，残月的光拖出道影子，人和头上的衣物刚巧形成一个狗影。

窗外远景是热闹喧嚣的街区，霓虹灯、小酒馆、繁忙的十字路口无不反衬出屋里的静默。画的四周渲染上浓郁的深蓝色，沉重又冷硬。

这一版海报在丁导那里一下通过了。

方佑短暂的出画室休息。高明给他泡了碗甜草莓。

“明天晚上能抽出空吗？”高明问。

方佑放了颗草莓在嘴里，甜滋滋的：“怎么了？有活动？”

高明笑着摇头：“你生日啊，傻！”

方佑一愣，继而不好意思的笑说：“过得日子都忘了，那晚上你来叫我吧。”

第二天高明一早就开始张罗，弄了一桌方佑爱吃的菜，把方佑这些年的一些作品印成明信片，用小夹子夹在麻绳上，并在黄昏出门买好礼物。

晚饭前，高明去叫方佑。

方佑稍稍收拾了下，不像闭关时那么不修边幅，不过头发还是长了，扎在脑后。高明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当初重逢的时候，他从背后一眼就认出了记忆中那个人。

“生日快乐。”高明微笑着说。

方佑呆在原地。

客厅被高明改造了一番，悬挂着不少两人的合照和出去旅游带回的纪念品。餐桌上铺着鹅黄色镂花桌布，像极了方家那张餐桌。十几道菜依样摆放，热气腾云驾雾弥漫开。

“怎……怎么这么费心啊……”方佑不好意思起来。

高明搂住他的腰，两人凑近了，自然而然吻到一起。唇舌搅动间，气息流转，水声啧啧。

“先吃饭吧，一会儿菜冷了。”高明依依不舍地挪开一点点，说完话，两人又情不自禁吻住了。

时光变得很安静，很柔和。

过了十几分钟，高明和方佑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边上摆着一个大礼盒。

方佑频频朝礼盒看，脑子里转动着无数念头，猜想里面到底是什么。看起来方方正正，可能是个相机？是什么稀罕的艺术摆件？或者干脆是一套书？

高明看方佑一双眼睛动不动就往边上瞟，还要做出一副“我没有很好奇”的假象来，就觉得好笑。

“别看啦，吃完饭就拆。”

席间高明还倒了红酒，两人喝了点，不知怎的都有些微醺。

吃过饭，方佑就闹着要去拆礼物。高明撑着脑袋，在边上看他忙活，眼睛追随着方佑上蹿下跳的身影，觉得像身在美梦中。

高明起身去厨房，端出一个小蛋糕，蛋糕周围是一圈奶油花，上面淋着蓝莓酱，摆放了一堆水果，中央插着两支蜡烛，是“28”的数字。

“我们柚子28岁啦！”高明放下蛋糕就来抱方佑，高大的身体微微躬着，把方佑整个按进自己怀里，近乎贪婪的凑近他呼吸。

方佑终于拆开了他的礼物盒。

里面是一个造型可爱的木制鸟屋，鸟屋里，是一只白脸鸡尾鹦鹉。

……

“妈妈我想养鹦鹉！”

——很多年前，方佑曾这样跟妈妈撒娇，不过这个愿望当初没能实现。时光匆匆走过这么长的岁月，他已经长到这么大了，今天，有人送了他一只鹦鹉。

方佑一下鼻子酸胀。

鹦鹉有点怕生，但见外头没动静，又好奇地伸出小半个脑袋，用嘴咬门。

“能把它放出来吗？”方佑头朝后仰，问。

高明从身后啄方佑的额头、眼睑和鼻尖：“没吃东西的时候可以。”

方佑就给它开门，小家伙犹犹豫豫探头探脑，最后还是没敢迈步出来，歪着脑袋从木屋里朝外看。

“它有名字了吗？”

高明摇头：“没呢，你给它起吧。”

鹦鹉脸上两坨橘色小太阳格外可爱，方佑喜欢这鲜亮的颜色，就说：“叫蛋蛋吧。”

高明重新把头埋进方佑后颈，闷声回答：“好啊。”

高明去收拾碗筷，方佑重新给蛋蛋关好门，添满水和食物，看着它咯咯哒哒咬谷物吃。

过了会儿，方佑起身进厨房帮忙。

“寿星去外面待着。”高明赶人。

方佑不从：“别啊，让我也参与一下家庭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