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顾衾安醒的时候床边上已经没人了，不用猜就知道言倦在书房，考试将近，这几天言倦都在书房闷头复习，真是好学生，大一那一学年拿国家奖学金后言倦大学四年都想独占这份最高荣誉。

起床下楼，倒水叩药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通过卫星电话打来的，顾衾安摁下接听，放置在耳边，他先一步回来，但是孔榕还留在东南亚金三角，孔榕拿着电话才说出一个“喂”字，他的不远处就轰了个炸弹，孔榕当即骂了一句脏话。

金三角那块地区无人接纳，那是一个动荡纷乱的地方，到处都是独立军流民，硝烟战火随时点燃。

孔榕刚经历一场凶险的枪战，现在打电话过来管顾衾安要一批趁手的玩意儿：“还有直升机，再派一批精悍耐操的人给我。”

数了数总共八颗药，于是顾衾安张口报了一个八开头的数给孔榕。

“顾衾安，你趁火打劫！”

顾衾安挑了挑眉，不仅全盘接受而且十分坦然：“商人本性，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孔榕那边立刻就骂了起来，顾衾安嘴里无谓嗯嗯敷衍，侧头把手机夹在肩膀上空出双手把药粉冲进玻璃杯里，再用热水冲开，言倦要吃的药实在太多了。

端杯拿药往楼上走，这才空出闲心对着电话继续发挥商人狡诈本性：“其实也不是没有其他的选择。”

“什么？”

“你的战利品，四六分。”

孔榕差点把电话摔了，外面到处都在轰炸，他感觉他这心也要被顾衾安给炸了，直接对着电话一阵怒吼叫嚣：“你他妈心也太黑了，我拼死拼活在这，你张口就要吞这么多，凭什么！”

“凭我可以挂电话。”听见孔榕那边枪林弹雨的声音，顾衾安啧啧嘴，“可你似乎就不行了。”

最后，谈判以孔榕妥协告终，毕竟人心险恶，无奸不商啊。

顾衾安进书房，进门前礼貌性敲门，书房里无人回应，正好他耐心就那么点，由于等待的时间过长很不巧将他耐心耗尽，伸手推门而入。

也很不巧，言倦正在打电话根本没注意到他进来，背对他站在落地窗那儿打电话。

顾衾安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坐下来等待言倦结束这通电话。

安静坐在一边，言倦说的话一一落入顾衾安的耳，听着好像是有人向言倦发出古琴演奏会的邀请，而言倦正在拒绝邀请。

电话那头的人十分执着，言倦说不通，以至于这一通电话打了很久很久都没挂，顾衾安摸了下端上楼时还正烫的杯子，快晾温了。

“言倦，这一次的演奏会和以前不一样，老师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这件事情，也想一想你当初辛苦考进音乐学院到底是为什么？”

电话里说到最后一句，言倦哑口无言。

想一想，其实家里也没逼着他走这条路，他爷爷奶奶更不会强人所难，归根到底，还是言倦自己真心热爱喜欢。

老师好心苦苦相劝，言倦举着电话，动了好几次嘴都没发出声，言倦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老师，这场演奏会我不……”

话还没说完，后面突然伸过来一只手将言倦的嘴捂住，猝不及防，没有防备，突然这么一下言倦吓得胳膊一缩，手机直接掉在地上，幸好地上铺了地毯，手机完好无缺。

言倦的惊吓就只是在嘴被突然捂住的那一瞬间而已，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是顾衾安，这双手骨节分明、修长漂亮，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天造的艺术品，只是，很可惜它并没有用来弹钢琴，这是一双常年握枪的手，指侧和指根都布有枪茧。

捂着言倦嘴的手没有松开，顾衾安粘过来，鼻尖蹭上他的耳背，就轻轻几下，白皙的耳染了红，言倦浑身一颤这才回了神，想偏身躲开，能往哪儿逃，他整个人都被圈在他与落地窗之间，无处可逃。

顾衾安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直接含上言倦的耳廓，声音喑哑磁性，暧昧不清，“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