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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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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世都忍不住怀疑,却没有意识到他说的话对于言倦而言有多残忍,无比怀疑的目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动了放弃的心?”

这句话闯到耳里,每一个字凿心刮骨,曾经极力忍耐地按下的那些悲鸿与痛感顿时关不住了……

只可惜,到最后言倦还是连只言片语的辩解都没有,他沉默着把策划书推回龚世面前。

龚世见他这样勃然变色,简直被言倦气得吹胡子瞪眼,立马把桌子拍得“砰砰”响,他百思不得其解,万思不得其解,恨铁不成钢,这么一个孩子,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脑子里想的到底是些什么,越来越荒唐!

“言倦,你到底怎么了?”龚世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失望狠狠刺痛言倦,狠狠在他心上一击。

“对不起老师,我去不了。”这份邀请函,言倦伸手推了回去,正欲松手,龚世突然把他的手摁回邀请函上:“你自己甘心吗?”

言倦一怔。

“言倦,就这样搁浅止步在这里,你真甘心?”

龚世还是走了,无比气愤、无比失望,甚至可以说是拍桌离席。言倦坐在原处捧着杯子,冰冷的双手十分依赖茶杯的暖度,眼睛一垂,视线下落。

他失神木讷地举起手,五指张开逐个翻看。

这双手变漂亮了,指骨曲度似乎没有从前严重,手指头干干净净,不会像从前一样把指甲剪到肉里,也不会时刻在意指甲长短。

可是……一双弹琴的手应该这么漂亮吗?

当时,他爷爷牵着他的手扶到琴弦上,琴弦拉得紧绷,弦面磨手,七岁的那双手很稚很小,跨不了两根弦,拨不成一个好音。

入门学《酒狂》,硬生生跪破手指。回到家,他奶奶心疼得不得了,捧着他的手,问他还要不要继续学下去。

他仰头看向他爷爷,他爷爷永远那么祥和,他笑着对他说:“不要紧的,喜欢别的也可以,反正还小,本来就是该玩的年纪。”

那时他七岁,哪怕已经在琴馆旁听两年,但是他实在太小了,小到对“喜欢”这个词来不及有具体的概念。他爷爷捏捏他的小手,认真地告诉他:“言倦,如果继续学还会这么痛的。”

《酒狂》跪指,不是难而是痛,痛得忍不住,坐在言倦旁边一个比他大五岁的男孩弹到忍不住哭,言倦比他更小,握笔读书的茧都还没生出来,娇嫩细小的手怎么经得起粗砺琴弦割。

七岁,他仰着头看他爷爷,歪头不解,童音糯糯不假思索:“能忍啊。”

当时听见这句话,他爷爷一怔。

不知道具体的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是知道自己能为此忍耐,弹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年复一年,他的这双手曾经为了弹琴拨弦,破皮流血、生茧断甲、生痂脱落,指上曾经有很多伤口,但是现在都已经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茶杯从温到凉,等在外边的郑祈也发短信过来提醒言倦已经到了该回去的时间。

言倦招来服务员准备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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