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杀青饭（1 / 2）

不管是什么剧组，杀青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变奏曲》自然也不能免俗。已经混得很熟的几个主演老早就在嚷嚷着要敲骆明锋一顿杀青饭，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骆明锋自然拒绝不了，于是早早定好了时间地点，请众人出席。

这种场合，当然也少不了乔文志，他甚至是到得最早的那个，坐在包厢里悠闲地喝茶。柯蔚和肖琪来得也挺早，毕竟站在他们的角度，怎么样都不可能让圈内的一众大牌等他们，哪怕这几个月来关系都已经不错了，可在柯蔚看来这是基本的礼貌问题，马虎不得。

乔文志看到柯蔚到得这么早，也不惊讶，笑着把他们带到沙发上落座，亲切地问：“你们喝什么？骆明锋那个家伙，惯会当甩手掌柜，明明是他请客，却说有事绊住了，一定要我早点过来，简直是岂有此理。”

柯蔚在乔文志面前多少还有点拘谨，毕竟眼前这个人对圈内的众人来说几乎是一言可定其生死，只微笑着说：“都可以，我不挑的。”

反而是肖琪，自从上次乔文志说了那通“拒绝理论”之后，她是彻底把乔文志当成了偶像。或许是乔文志在她面前一贯亲和，她反倒很放得开，说：“这里有果汁吗？我想要杯橙汁。柯蔚他确实不挑，你哪怕给一杯白开水他都会喝，喝完还会谢谢你，说水很甜。不过其实他比较喜欢喝绿茶。”

“肖琪……你……”柯蔚直想扶额。

乔文志招呼服务生：“要一杯橙汁，再沏一壶碧螺春来。”说完对柯蔚说：“你别说，我上次说的那番话，这丫头还真的记进去了，挺好的。”

“ECHO，你别夸她了。这是在你面前，换了其他人，我真担心……”柯蔚把话咽了下去，在他看来，乔文志这样的人，也许并不会太了解自己这样的人的艰辛，“总之，还是谢谢你。”

乔文志仿佛看穿了柯蔚的想法：“不要害怕得罪人，这个圈子多的是拜高踩低的人，有时候你活得越是小心翼翼，别人越是看不起你。”

“我明白的。”柯蔚嗫嚅了一句，“可是，我还没有强大到那个地步呀！”

乔文志看着柯蔚的样子，一句“有我在，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差点冲口而出，可他还是忍住了。他不希望自己吓到柯蔚，更不愿意他觉得自己别有目的，毕竟在柯蔚看来他们只不过刚刚认识，就像现在这样守在他旁边也很好。

肖琪坐在沙发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再次觉得自己之前的感觉并没有错，乔文志对柯蔚确实是不一样的，至少她还没看到过他用这种眼光看其他人。

又坐了一会儿，其他人陆陆续续都来齐了，这个时候柯蔚才感觉到不妥，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的助理似乎都等在外面。肖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用眼神询问柯蔚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外面等。乔文志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是招呼大家入席，还专门把柯蔚安排在自己身边，又叫肖琪坐在柯蔚另一边。

酒过三巡，骆明锋果然姗姗来迟，理所当然被大家罚酒三杯。骆明锋还想耍赖，罗列了几大理由，说明自己迟到是工作所迫，不是故意的。众人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柯蔚也跟着起哄，乔文志在一旁看着柯蔚完全放松下来的样子，一边高兴一边叹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柯蔚才能对自己放松警惕，纯粹把自己当一个朋友，甚至是一个认识的熟人也可以啊！

“ECHO，ECHO？”

乔文志听到有人叫自己，连忙把思绪拉回来，就看到柯蔚略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他问：“怎么啦？”

“没……没什么……”柯蔚说完，低头默默把刚刚夹起来的梭子蟹放进乔文志面前的小碗里。他刚才一转头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乔文志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很寂寞的样子，突然间就觉得看到他这个样子很难过，所以想也没想夹了自己面前最近的菜给他。

乔文志看着自己碗里的螃蟹，心里一阵激动，刚想说话，可没想到这一幕被骆明锋看到了，他刚刚被闹地喝了好几大杯，这会儿脑子有点晕，一句话冲口而出：“好你个柯蔚，你也太偏心了吧！这三个月咱们怎么说也是天天见面，ECHO他根本都没来几回，怎么你给他就是夹菜，到我就是灌酒了呢？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骆导你喝糊涂了吧！柯蔚对你跟对ECHO怎么可能一样呢？”程彦蓉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立刻被郝芷岚踢了一脚。

乔文志扫了一圈众人，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骆明锋这个损友，把话接过去：“当然不一样啦！你们也不想想，我是谁？制片人！压榨你们的万恶的资本家，要是不好好讨好我，不给你们发工钱啊！”一句话就把已经有些僵的气氛重新挽救了回来。

骆明锋这时候也清醒了一点，笑着打了个哈哈：“那我赶快敬资本家一杯，求您别克扣我的工资！”

众人也纷纷敬酒，一时间觥筹接错，好不热闹。袔蔚也被带着一起给乔文志敬酒，来不及去细想刚刚众人的反应到底是为什么。

杀青饭吃完，《变奏曲》的拍摄就算正式结束了。后续的宣发自然有专业团队会去做，柯蔚只需要配合接受访问、参加宣传活动就可以。肖琪问了一下胡有禄，发现他依然在忙着董其书的通告，没空管柯蔚，让柯蔚自便。肖琪怕柯蔚心里不舒服，只能委婉地说：“禄哥说你可以在家里休息一阵。”

柯蔚却还是了解胡有禄的，不过他并没有戳穿肖琪的好意，而是说：“禄哥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一直呆在家里好像也不太好。你帮我看看最近公司有什么课程，这次拍戏我觉得我其实还有蛮多地方需要提升的。”

“也好！你现在可是跟ECHO合作过的呢！也应该让他们看看了！”肖琪斗志满满地答应，“ECHO说过，那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她现在已经把乔文志说过的话当成语录在背了，每天都要念叨几遍。

柯蔚想要去公司倒并没有任何示威的意思，他在皓天呆了这几年，因为自己有意的低调和胡有禄的忽视，基本上就是个透明人，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对其他人的态度也会有些不痛快，可时间长了，一来是习惯了，二来也是看开了。说到底，他依然还在圈子里挣扎，而没有放弃，是因为他对演戏还抱着热情。不过他自己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可以不在意，所以他能够理解肖琪的想法，也不想强求她要跟自己一样低调。毕竟刚进公司的那几个月，对她来说，应该也是挺难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