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古古怪怪（1 / 2）

乔文志看着杨玲放到自己面前的文件，问：“所以这些东西，你是想说明什么？”

“本来我只是听肖琪说起，加上钟少之前跟我提过一嘴，我觉得有必要注意一下。”杨玲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惹这么大的麻烦，当她意识到事情不妙之后，只能使出“矛盾上交”大法，把搞不定的事情报告自己的老板。当然，这个老板一定是乔文志，哪怕现在给她开工资的是柯蔚，这种事情她是一定会去找乔文志的。

“所以，你现在是想告诉我。董其书离开半步天堂，自己开了个工作室，工作室的资金有一大半是我表叔出的。你觉得有点什么问题？”乔文志问。

“我疑惑的不是资金来源，而是他既然有这层关系，为什么之前从来没跟我们提起过。所以我才会去调查一下。”

说起来，杨玲在调查董其书之前，并没有跟乔文志打过招呼。毕竟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儿。乔文志每天忙完工作忙柯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想来也不会关心。结果没想到，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居然发现董其书新工作室的资金，七拐八弯地居然是来自乔文志的表叔莫万虎，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立刻跑去跟乔文志报告。

乔文志自己对“文科”的话题自然是乐见其成，有时候还会忙里偷闲地抱着柯蔚刷两篇耻度爆表的热贴，然后撺掇着柯蔚要不要按照那些小姑娘们的花样来一发。不过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多得不得了，自然不可能全程盯着，所以也不是特别清楚。

听到杨玲说有人用“文科”唱衰《爱你一万年》第二季的时候，他本来还有点惊讶。但是在听说背后是董其书，而更加有可能有莫万虎的影子之后，脑子里仿佛突然闪过一道霹雳，许许多多原本不太明白的事情，一下子都联系起来了。

杨玲见乔文志面沉似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继续说：“我后来稍微调查了一下，据说董其书的父亲原本是莫……莫老板的司机。似乎是因为一次车祸身故了。他身故之后，莫老板顾念他的辛苦，把他的遗孀母子接进了莫宅。董太太似乎就一直在莫家帮佣，有了这份工作，也能一路拉扯董其书长大。只是……”杨玲看了看乔文志的脸色，似乎没有因为自己挖了莫家的私隐就生气，继续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莫老板似乎特比看重董其书，以至于有隐隐绰绰地流言传出来，说他是看重董太太，才……才会对董其书青睐有加。甚至于后来说董太太其实老早跟莫老板勾搭成奸，甚至因此害死了自己的丈夫。流言多了，莫家太太似乎也听到了，她或许没说什么，但是一大家子人，会看眼色的多得是。慢慢地董太太的日子就难过起来，她应该也是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但这种流言不能解释，一解释就会越描越黑，她不堪其扰，心情郁结，没多久就病故了。董其书当时应该还不到14岁。董太太亡故之后，莫老板对他却依然青睐有加，甚至在他15岁那年摆了几桌酒，收他做了义子，也算是昭告天下了。不过呢……不知道为什么，董其书考上大学之后，就似乎跟莫老板那边断了往来。直到几年前，小海满月莫老板送了礼，才开始重新走动起来，但似乎也仅止于逢年过节往来拜访。至于这一次的事儿……背后到底有没有什么，我实在是不清楚，所以才赶紧过来跟您报告一声。”

杨玲跟乔文志说话，很少用到“您”字，乔文志见他说得小心翼翼，也知道她的意思，说：“你这次没做错什么，不用担心。这件事情，你也不用再查下去了。”

“那唱衰我们剧的事儿……”杨玲问。

“不用理。他们唱衰，也不是为了剧。”乔文志说。

杨玲闻言，想到乔文志的另外一个身份，暗暗有所猜测，也就不再说什么。

送走杨玲，乔文志在办公室背着手来回走了几圈，把所有的事情都理出一个头绪来。又坐在椅子上，思索了很久，然后给曹宇打了个电话。

《爱你一万年》第二季后半期由躲过了风头的章涵继续执导，曹宇现在正在筹备下一部戏，正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接起电话就没好气地说：“乔大制片，我这儿正忙着，有事儿快说。”

“你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事儿是什么？”乔文志问。

“哈？”曹宇把电话拿到眼前看了眼，没错，是乔文志来电。重新把电话放回耳边，他说：“我没空给你做情感咨询。”

“不，我的意思是说，阿黎做了什么事儿，你会决定跟他分开。”

“你别咒我行不行？我家浩浩干什么，我都不会跟他分开的。”曹宇说完挂了电话。

乔文志自我反省了一下，自己确实是问错人了，如果有人这么问自己，自己也会这么回答他。于是他给黎君浩打了电话。

“乔文志你够了啊！”接电话的人依然是曹宇，“不许挑拨我和浩浩的感情。”

“让阿黎接个电话，我就问一句话。”乔文志说。

电话那头传来了几句争吵，很快黎君浩就接过电话，他显然已经知道乔文志想问什么，说：“我一贯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因为聪明人容易想太多，把自己弄糊涂了。这点上，你要跟你们家柯少学学，他虽然看着有点傻乎乎的，对自己想要什么，却从来都很清楚。”

乔文志眼睛一亮，说：“阿黎，谢谢。”说完又说：“跟曹宇说，他那部戏的宣发千万别找光年，不然肯定得扑。”

“我去……ECHO你也太神了吧！我上午刚刚跟光年的老陈吃了饭，这么快你就知道啦！”曹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乔文志已经顾不上回答了，他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准备出发去剧组，柯蔚明天杀青，无论如何，明天都是很重要的一天。

《爱你一万年》第二季的拍摄，总体来说很顺利。剧组里的人本身就已经有过一次合作，大家都算轻车熟路，虽然中途更换导演，主演柯蔚也病了一场，不过对拍摄进度本身基本没有影响。第一季口碑爆棚的光环加身，邀约一众大牌客串也颇为顺利，甚至还有一些和乔文志关系不错的，主动请缨，说要过来呢！

总的来说，对参与制作的众人来说，这是一次特别愉快的工作经历。对柯蔚更是如此。

今天是他的最后一场戏，内容是带一众学生参观上元节的长安。这个景整整搭了大半个月，不停修改完善，请教了不少专家，章涵为了几个镜头，甚至一定坚持要到满月的晚上实拍，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柯蔚看着眼前恢弘的城郭，哪怕明知道是布景，也依然为其深深震撼。

说起来，当年跑龙套的时候，柯蔚蹲过不少剧组，被乔文志发掘之后，更是和圈内的顶级制作团队一路合作，见过的大型布景不少，但如此逼真地还原一整个长安城，柯蔚还是第一次见。

章涵这段时间虽然也一直关心这里的进度，但他毕竟不可能时时刻刻钉在这里，所以这个城郭的全貌，他也是第一次亲见。他知道为了搭这个景，花费颇巨，其实从性价比来说，并不是最合适的做法，但乔文志却没有多说一句话，作为导演，有这么一个制作人，实在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