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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 意式鸡汤小馄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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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小祖宗,我是好不容易把你给捧红喽,你也不知会一声,跑那么大老远!你知道娱乐圈最怕的就是没有曝——”

聒噪。

罗芮白不耐烦的扣上电话,把头转向窗外。

旧式铁皮火车在森林里缓慢爬行着,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绿,和一丝湛蓝的天光。

火车行驶的“咔哒”声和偶尔的鸟鸣在静谧中吟唱,像是一首古老而神秘的凯尔特乐谣,令人心生遐想。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这个圈子,”罗芮白慢慢的琢磨着:“也不适合做演员。”

平心而论,罗芮白能进娱乐圈,的确是老天爷赏饭吃。如果不是他那张美得颠倒众生的脸,就凭他的少爷脾气和那尴尬的演技,他就不会只是“不温不火”的“花瓶”,而是被黑透娱乐圈半壁江山然后无声的糊了。

今年他终于火了一把。

经纪人高航花大价钱给他砸了个名导的电影试镜,并且放出狠话:“罗芮白!看在你这张脸的份儿上,我再捧你最后一次啊!”

罗芮白瞥他一眼:“你倒是想捧别人,可惜没人和我似的,大义凛然,往火坑里跳。”

“……这不是我说,我手里就没落着过你这么好的苗子——我当初还奇怪呢,他周隆昌怎么舍得把你留给我带了,合着是个纯粹的花瓶!敲碎了都没响儿!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给我长长脸?”高航拉起他的手晃了三晃:“画画,画画可是你擅长的吧?——他妈没戏拍的时候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画画!这角色——画家、贵族少爷、美得惨绝人寰,除了死爸爸被哥杀,活生生一个你,您老人家本色出演,可别再给我搞砸了!”

罗芮白瞥了他一眼:“哦,本色出演是吧。”

罗芮白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内心还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好孩子,于是他很给面子的在试戏的路上看了一遍剧本——还没看完。

“……你今儿过不了,我也不活了。”高航面如死灰:“我说真的,罗芮白,我们同归于尽。”

罗芮白:“哦。”

“我再给你重复一遍,”高航闭了闭眼:“Xavier,法国贵族,爱画画。你哥和黑道大佬打架,你和黑道大佬谈恋爱,你哥杀你。记住了吗?”

罗芮白:“……这能过审吗?”

高航自顾自念叨:“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感觉你懂吗?名导,要的就是感觉。依我看,这个角色很是悲催,平常脸色一定很难看,不过哭就太俗套了,笑呢又不好把握……”

十分钟后,屋里叫到:“罗芮白——”

“上帝保佑你能过,”高航喃喃道:“不然我可真没钱再给你糟蹋了。”

他在经纪人悲悯的眼神中走了进去。

“罗芮白,”那个大胡子法国导演有些生疏的念道:“二十岁,CAFA美院毕业。”他抬头细细打量了一番罗芮白,有些兴奋:“Très bien!形象很符合,你是不是混血?来抽一段吧,孩子。”

罗芮白看看面前一字排开的卡片,拿起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喝下毒药后为全家人画最后一张肖像”。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只有一把椅子,一个画架和画具。

罗芮白坐在椅子上,拿起画笔,开始往墙上涂抹。

一边儿的助理都楞了,回过神来想去阻止他,被导演拦住了。

罗芮白用的都是很浓烈的、未经调和的色彩,柠檬黄、朱红、湖蓝,就那样肆意的在雪白的墙壁上流淌。他画的并不仔细,很多人的面容都很模糊,只有一个人能令他细细描摹。

"Tu sais mon amour."他轻轻笑了笑:"Tu sais les mots sous mes silence."

“Bravo!”导演说:“可以了,孩子。你还会说法语?”

罗芮白站起来:“我在法国留学交换过一年。”

“很好,很好。”导演拍拍他的肩膀:“你就是塞维尔,好好准备吧!”

……

罗芮白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两边的浓绿森林渐渐稀疏,可以看见蜿蜒的乡间小路和镜子似的湖泊,两旁的小山上渐渐见了积雪。

火车慢慢停下来。

罗芮白拖着一个小皮箱下了车,沿着湖岸在小路上漫无目的的走,他没有预定任何旅店,在晚霞烧起来时,渐渐走进一个小村庄去。

村庄里都是很典型的法国乡村建筑,原木小屋,挂着可爱的铁艺招牌,满山坡的野花,时而有造型各异的小喷泉。

雪山下遥远的异国他乡,格外适合缓解爆红带来的各色烦扰。

“嘶——”他忽然弯下腰来,双手紧紧按压着胃部。

他有比较严重的胃炎,饮食上需要十分注意,生冷皆忌,准时准点。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快七点了,今天逛的太开心,忘了吃饭的事——还不能随意解决,泛着油光的猪扒土豆泥可以让他把胃酸都呕出来。

罗芮白咬着唇抬头四处看看,海角的悬崖边有一个古堡,似乎是个比较高档的餐厅。

罗芮白深吸一口气,慢慢挪着步子,在门口闻到了淡淡的鸡汤香气。

谢天谢地,是间餐厅。

罗芮白略显急促的敲敲那扇巨大的木门,他急需一碗浓汤来拯救他千疮百孔的可怜胃。他等了片刻,却无人应答,胃痛过于剧烈,他见门还开着,就先走了进去。

绕过屏风,可以看见大厅。窗边摆着一排木头盒子,有几个已经空了,剩下的盛着各色蔬果。墙上有一个小黑板,画着可爱的动物形象:猪、牛、鸡……每个部位的名称还被细心的做了标识。

又是一道屏风,实际上是一副巨大的油画,和天花板一般高,很漂亮,可罗芮白实在无心欣赏了,他开口问道:“Bonsoir?(下午好)”

“Je suis désolé, est fermé.(抱歉,我们打烊了)”带着磁性的男声从油画后传来。

“Je sais,mais……(我知道,但是)”罗芮白绕过那副油画,看到了流理台。那里有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背对着他,正在切蔬菜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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