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李笙赶紧接话，故作不在乎，生硬地转开话题：“那又怎么了。诶，我都把礼物给你了，我的礼物呢，不会就一个蛋糕吧？”

楚青笑了笑。李笙感觉自己被收入眼中，看了完全，任何心绪都无处遁形。

楚青说：“那是你的工作室送的，我的礼物要等会儿给你。”

李笙没有听到“出柜就是我给你的礼物”之类的回答，不禁松了口气。此后的每一步都是恍惚的，连与楚青并肩都暧昧到了极致。

李笙没话找话：“这次试镜不太顺利，不过还有机会——你要连蓝牙吗？我来帮你，好了。”

楚青有些紧张，在手机上点了一下，看得李笙也莫名紧张起来：“你……”

车载音响里传来一阵杂音，然后是楚青的念白：

“献给隐伏，激荡，堆叠的相爱。”

李笙心脏咯噔，加速跳动起来。她想，安静点，我快听不清歌词了。尾声确是电影片尾曲改编，不过词是意料之外，熟悉却陌生，是十足十的惊喜。

“什么泪花才落到天涯

什么风霜稀见 挞末也狎

挞末也狎 挞末也狎

神在云上 神话在天河”

“……”

“时间来不及了，只有这段demo，”楚青在长时间的沉默后道，像背台词一样一板一眼，“名字叫《巷花》，最后那段是我十六岁写的，送给——”

李笙下意识地接道：“二十六岁的我？”

楚青猛地被打断，噎住，胡乱点头：“差不多。”

李笙笑起来，她忽然特别开心。

楚青看她那洋洋喜气，闷声补充道：“其实应该是送给女学生的。”她一顿，深吸口气，直勾勾地看向李笙，不带闪躲，坚定地，一如李笙喜爱的坚定，说，“不，是送给你的。我，送给，你，的。”

李笙的快乐带上了忐忑，她对气氛的异常似有所感，心跳太快了，快要跃出身体，飞到天上。她乱糟糟地有些软，还有些麻。毕竟她向来不擅长应付这样郑重的场面，不禁避实就虚：“真好。我们先找个地儿吃饭？饺子行不行？机场那儿有家饺子店闻起来可香了，就是人太多了没排成队，我馋到现在。”

楚青看了她好一会儿，等到车紧张僵硬地开动，才别开目光，道：“好。N街有家大爷水饺，馅比较薄，你应该喜欢。”

喜欢。这个词落到耳畔，仿佛吃到跳跳糖，李笙愣了一下，不经思考，脱口问：“你怎么知道你喜欢女生的？”

友谊的平衡终于在试探和靠近中被打破，一种全新而又理所当然的关系诞生在她们携手之后。楚青说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生，不是你，也不如你，只是因为有你，石头是花，世界是我们的年华。她终于吻上了多情的嘴唇，抱住了爱意。一切都好像顺理成章，她说不清起因和经过，但对这个结果有了不可撼动的自信。

哪里顾得上后不后悔，什么以后，她们当时虽都已不小，可依旧一身仿佛裹着蓝天白云鲜花小鸟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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