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3（1 / 2）

“知道错了吗？”沙发上的男人眯起眼睛盯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女人。

“是，七号不会再自作主张了。”女人伸出伤痕累累的双臂，支撑起身体。神情掩在披散下来的长发中。

周围的一众人见到女人这幅模样，都生出了不忍的心绪，只有那坐着的男人依旧冷着脸。

“虽然你擅自做主动手了，阴差阳错的你倒找对了目标。”男人伸出手摸摸女人的头顶，沿着柔顺的头发抚摸，又在手中把玩着女人的发尾，冷冷出声，“要是你今天毙了的，真是那小警察……你早就不在这了。”

男人音量不高，却让女人的肩微微颤动了下。

“七号知道。”女人将头埋的更深。

“好小七。”男人唇角微微勾起，带着几分戏谑，“六，带她出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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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拿起身旁的酒杯走到落地窗前，轻轻摇晃酒杯，将酒杯举至眼前，出神般的盯着杯中似血红般的液体。

“如果都离你远去，你会怎么办？”喃喃出声的话不知是在询问什么人，又仿佛得到了回答，低低笑了起来，仰头饮尽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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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李向北刚刚试探性的出声，就被陈明和杨小小一人一边拉住了胳膊拖走。

“你怎么样？”坐在周彦可身边的赵乐邱轻轻拐了下他的胳膊。

周彦可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低着头坐在那里，不说话。

赵乐邱瞥到周彦可脸上和手上被玻璃划开的几道已经结痂的伤口，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拍拍周彦可的肩膀，朝着陈明等人的方向走去。

周彦可闭着眼睛，脑中不断播放着江文止用手指碰碰他的眼睛告诉他别哭的画面。

心疼和后悔此刻填满了周彦可的心脏，心口处好像被人用手时刻揪着一般，不给他一刻喘息和适应的机会。

随着抢救室门的开启，周彦可的视线从地砖转移到了那个满手鲜血的医生身上。

“医生……”他冲上前叫了句医生后就再不敢吐出其他话来，他生怕自己问了一句，就更早听到不好的消息。

“抢救算是成功。”医生看着周彦可叹了口气，“那子弹再往前多一根睫毛的距离，人就没了。”

周彦可闻言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却又忍不住红了眼睛。

“但是失血太多了，什么时候醒过来真的是不一定……”医生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太中听，又抬手拍了拍周彦可的胳膊，鼓励道:“年轻人有点精神，他会好起来的。”

周彦可点点头，胡乱抹了两把脸，才意识到原来许久不曾掉过眼泪的自己如今居然……真是栽了。

“什么时候可以看他？”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再等一等，度过危险期就可以了。”医生嘱咐几句，擎着两只手转身离去。

周彦可瘫坐会了椅子上，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缓一缓。

“好了，没事了，你休息休息吧。”陈明走到周彦可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又觉得该说些什么，咬了咬牙开口道:“再说了，你现在等在这也见不到他。不如回去养足精力，然后把凶手揪出来。”

周彦可听着他的话，没抬头，大概是不想让手底下的人看到他这副样子，他可不能垮。

沉默了一会儿，平复了下情绪后点了头，“都先回去吧，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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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可，”赵乐邱坐在副驾上，难得地沉下了声音，“你最近有点不像你。”

赵乐邱生怕这会儿情绪不定的周彦可发什么疯，非要监督坚持要自己开车回去的周彦可。

“你对江文止的保护方式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赵乐邱的语气明显不是在询问，是在警告。

“很明显？”周彦可皱皱眉头，打着方向盘目不斜视的回道，“你知道什么了？”

“傻子都能感觉出来你对江文止不一样，更何况我都认识你这么多年了。”赵乐邱一个白眼翻过去。

“你啊……我也不说你什么，”

她自诩还算了解周彦可，周彦可有时真的够感情用事的，却总是又要把自己装得很无畏的样子，赵乐邱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比这些个蠢男人进化较早的女性，有些话还是该说，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你也太冲动了，二话不说就冲出去，万一犯罪分子还留在那里，他们可是有武器在手，或者有很多人，你怎么办？下次真的是我说的情况，难不成你们要双双化蝶？”

好吧，她承认，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好像又有些过激……

赵乐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彦可的表情变化，还好，好像……还算正常。

赵乐邱轻轻呼了口气。

周彦可愣了一下，似乎又回味了一下赵乐邱的话，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