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条内裤/十七岁的女装（2 / 2）

而后，我觉得他靠近我，离我很近很近。

最终，他停在了一个点，停顿许久。

如果我有上帝视角，如果你当时站在那里，或许就能看见，那是冬戈在亲吻我。

隔着他的手背，虔诚而爱惜地亲吻我的眼睛。

可惜我没有上帝视角，你也没有站在那里，以至于没有人告诉我，没有人会让我知道。

冬戈曾那样对待我，将我视作最为珍贵的唯一。

你本可以告诉我。

我本可以知道。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我和冬戈去到了他的家里。

我想让冬戈帮我戴上假发，但是他身为一个直男，也的确表现出了直男应该有的劣质手工技巧。

冬戈把我的头发乱搞一通，假发没有戴上，倒是把我的头皮都扯痛了。

于是我只能咬牙自己戴上这顶粉红假发。

因为我的皮肤是冷白色，所以这顶粉红假发十分适合我，将我的皮肤衬托得宛若陶瓷与牛奶。

我戴着假发站到冬戈面前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幻觉更严重了。

我感觉冬戈爱着我，我感觉他十分爱我。

是否是因为这天是我的生日，所以神特别眷顾了我，让我拥有这样的错觉。

我在冬戈面前转了个圈，歪了歪头，刻意卖萌地举起小拳头挥了挥，然后说：“请问冬戈大人满意小欢欢的样子吗？”

十分恶俗。

冬戈看着这样的我，脸渐渐红了起来，他情不自禁用手捂住了半张脸，而后一米九的大个子蹲了下去，显得十分可怜：“小欢……你别这样捉弄我。”

我见到这样的脸红的冬戈，心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便更加来了兴致，于是也蹲了下来，拉开冬戈捂面的手，问：“请问冬戈大人，我好看吗？”

冬戈愣愣看着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再是平静的湖泊，它们掀起波浪，卷起旋涡，将盘旋的飞鸟都拉扯进激烈的暗流。

“……好看。”他反握住我的手，而后说：“你很可爱，小欢。”

冬戈曾经说，他喜欢可爱的女孩子。

于是我费尽心思想变得可爱。

哪怕我无法变成女孩子。

但我知晓，我喜爱裙子，喜爱洋娃娃，喜爱闪闪发光的小玩意儿，并不是因为我想要变成女孩，而是因为我单纯的喜欢，我作为男性的喜欢。

那时候我在想，既然我很可爱，冬戈，你是不是就有一半喜欢我了。

“小欢，”冬戈吞咽了一口口水，他的眼里有我读不懂的渴望，还有看似卑微的祈求，“……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望着冬戈，仿佛在望着喜欢到没有尽头的自己。

然后我点点头，笑着说，“可以哦。”

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

冬戈将我的手猛地一拉，我俩齐齐失去平衡，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他压着我，紧紧抱我入怀。

他炽热的呼吸埋入我的脖颈，我觉得我的下面渐渐觉醒。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我望着天花板，静静地开口：“冬戈，你是把我当做女孩子了吗。”

冬戈的呼吸平稳，他沉默，没有回答我。

我的手臂攀上冬戈的背，轻轻低语：“把我当作女孩子吧。”

只要是你，我就可以变成你所喜欢的所有样子。

没有尊严，没有原则。只有卑微，不择手段，所有负面的情绪。

“像吻你喜欢的女孩子一样吻我。”

我这么补充道。

我不知道冬戈是否真的喜欢的女孩子，但我我感受到冬戈呼吸乱了，他的一只手狠狠缠着我的腰，一只手下移，从我的裙子底下滑了进去。

他亲吻我的水晶项圈，那是我妹妹的水晶项圈。

他说它很美。

而后他的吻上我的脖子，吻上我的耳垂，吻上我的脸颊。

而后吻我的额头，眉眼，鼻尖，下巴。

他的呼吸停顿在我的唇上。

我和他四目相对。

“小欢，我真的可以这样做吗？”

我凝视着冬戈，想要将冬戈的样子永远刻在我的脑海，我想要冬戈的脸成为我所有幻想的源头，成为我今后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点了点头。

冬戈的气息乱了，他窒息了一瞬，然后小心翼翼地碰上我的唇。

我们唇瓣相贴，冰与火的传渡。

——他到底喜欢谁，他到底把我当做了谁。

他张开嘴，牙齿轻咬我的唇，而后舌头卷进我的口腔，暧昧的唾液相互交融。

——真相显而易见，只是我从不愿去正视它浮出水面的时刻。

我的心开始疼痛，眼眶却枯竭了，分泌不出泪水。

一切像是玫瑰枯萎，利刺却从未软化，无情扎进我的胸口。

冬戈一边与我动情地唇舌交缠，一边抚慰着我的欲望，我的手也伸进他的裤子里，隔着内裤抚摸着他巨大的那部分。

他颤抖着咬了一下我的舌头。

就让我在一刻，偷取普罗米修斯的火种，独自温暖片刻吧。

就让我成为胥小乐，成为我的妹妹，成为冬戈喜欢的那个女孩子。

洛丽塔不择手段得到了他想要的亲吻与爱抚，却沉落在泥沼，头顶着罂粟花冠，蝴蝶骨钉上永生永世的禁锢。

他将永远被囚困在欲望的牢笼，得不到挚爱的人跃动的心脏。

在我欲望释放的瞬间，我才恍然明白，我并没有从那一刻开始变得不一样。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我只是从那一刻开始，脱去了伪装。

成为了真正的自己。

那个所有人都喜欢的洛丽塔。

那个被所有人放弃的洛丽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