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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准哪天他看开了,不喜欢他那什么白月光了。

没准哪天他就和我两情相悦了。

但是他没有变过。

遇到许霄墨前,我佩服他的专情。

“我承认我抱过心思主动去接近他,”我听见自己也有些克制的声音,“开始的确是因为你。”

“我太好奇了,我好奇你怎么做到十年如一日地喜欢他。”

“于是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他长得和我像,又不像,我每次都在比较。比较过后只有羡慕,羡慕完了又是好奇。”

“因为我没喜欢过人,我唯一一次栽你身上了。”

我看着他越皱越紧的眉头,突然鼻子一酸,不等男人说话我便补充道:“但是那都是过去式了。”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顾尚重新开口了,这回语气已冷静了不少,他问我:

“过去式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吸了吸鼻子,好让他看不出端倪来。

“我喜欢上许霄墨了。”

“你说什么?”顾尚的表情蓦然变化,我分不清那是吃惊还是愤怒。

但总归没什么差别。

“你再说一次?” 他声音有些颤抖。

“你听见了。”我不敢看他的脸,看向茶几上的手表。

这会正午,太阳出来了,光线从窗外直直**客厅,照在茶几上。手表被光晕染成了一团,上边金属的部分变得难以直视,发出刺眼的光。

我被晃得眯了眯眼,随即听到顾尚的声音:“你今天来就是说这个的?”

我说不是的。

“不是这件事。”

男人和我一样低着头,看不大出面上的表情。

我犹豫片刻,然后说:“我想改合同。”

“什么合同?”他问我。

“包养合同……”

“你要废除合同?” 男人倏然抬头,眼神有些发狠地看向我。

他似乎真的急了,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凌静川,你什么意思?你说废除就废除,那我……”他突然顿了顿,随后又狠狠地说,“那你打算不还钱了吗?”

我顶着对方的眼神,硬着头皮继续说:“不是废除,是改。”

“我没有不还钱的打算,我可以给你打工,或者做什么都行总之我……我不想和你是这种关系了。”

破天荒的,顾尚一下平静了,“为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这句话莫名其妙便冒了出来。

我觉着有些奇怪,但比起去想东想西,解决当下的事比较重要。

“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我对他如实道。

“那不是重点,你只要改一下合同就行了,我不会跑的,要是你不放心你可以再多拟一份。如果你不想我在你那打工,我每个月定期给你汇款也可以,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

“我要是没说停,你莫非打算给我打一辈子工?”顾尚冷冷地开口道。

“凌静川,你不觉得你很没良心吗?”他问,“我对你不好吗?”

“你觉得你对我很好吗?” 我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挣脱而出。

“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你还一直耗着我?你亲我的时候想过我吗?”

顾尚张了张嘴,但我有些失控了,我抢过了话头,

“你是不是想说我自作自受,早知道在你第一天问我起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的。”

“我们又不是情侣,你是我金主,是我老板,是我恩人,我没权利再去要求感情上的事的。我知道你要说这个。”

我感觉自己鼻子难受得要命,头也隐隐作痛起来。可是我不得不死死憋着,忍着,就像我的情绪一样。

我不想再做情人了。

也不想再当什么人的替身了。

人越长越大会收敛掉很多东西,会觉得很多事情都无所谓。

事实上不是真的无所谓,它累积在你身体某个地方,经年累月的,某一天会像膨胀的气球那样,嘭的一声炸裂。

炸得你两眼昏花的同时,你会发现没有变得豁达,你只是学会了逃避,学会了对很多事情视而不见。

那是我一直以来的状态,但我现在看清了。

因为脑海里会有响起一个声音,那语气冷冷的,却给人安心感。

那声音会告诉我,“你就是你,你叫凌静川,不是别的什么人,更没有别的身份。”

在这个节骨眼上,莫名的,我突然想起了许霄墨手机上的狐狸。

小王子里面的狐狸,是冷静的,却也是温柔的。

他会说这句话,他会对我好,或许真的是因为他弟弟。

哪怕是这样,我也讨厌不起他。我反而有些担心,担心对方发现我跑掉之后,会生气。

我不打算回许霄墨那,我想走得远远的,没准就能重新开始,告别过去了。

毕竟书上都这么写。

我想对顾尚说:“你包养我,又不动我,也不可能爱我,这不浪费钱吗!”

事业型人才,这投资做得也太不划算了。

……

……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我脑袋又乱又疼,有些话忽远忽近的,总听不清。

我只记得顾尚听完后,气得身子都在抖,他似乎问我包养里关系会有爱情吗。

我回他说没有,所以我以后给他打工。

包养改成劳改,也就两个字而已。

明明这事并不费力,我不理解顾尚在气些什么。

气到他把桌上的手表拿起,似乎想扔我,结果又没扔。那光晃我眼,晃得我晕乎乎的。

“我很累了,你放我走吧。”

这是实话,我现在脑袋疼得嗡嗡响。

顾尚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他指着我房间的方向,

“收拾东西。”

我如释重负地往房间走,又被他喊住,“等一下。”

他拿出两张纸,“你要合同是吗?”

然后他当着我的面,把那两张纸撕得粉碎,纸屑撒了一地,和同样白的地板融合在一起,宛如一条条裂痕。

……

……

我收拾好东西,最后看了一眼房间。其实没什么需要收拾的,毕竟一个箱子都装不满。

把床头柜里的黑盒子塞了进去后,我想起了那本下落不明的日记本。

顾尚还坐在沙发上,他面色平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男人弯着背的样子有些难过。

他看见我,忽然道:“你们真的一点都不像。”

我点了点头。

地上的纸屑仍瘫在那儿,上边隐约看得到黑色的笔迹,是我和他定的那条规矩。

顾尚也看着那堆东西,

“‘做什么事前要先征询乙方的意见’。”

“我最后履行一次,”

他也不等我反应,上前逼近一步。

我猛地闭上眼,抬手挡在跟前。

顾尚力度很大地抓住我的手,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对方

自然而然地,轻轻环住了我。

说出来的话却不是温柔的。

他说:“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直到上了电梯,我都很想问他那钱怎么办。

不合时宜的,我想起谈感情伤钱这句话。

外边虽然出了太阳,但我还是觉着冷,由脚底升起的寒。

我的头疼似乎比刚才还严重了,走路都有些不稳。这会我才后知后觉,自己是感冒了。

小区门口横着辆熟悉的车,车窗摇下后,露出一张同样熟悉的脸。

许霄墨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很久,然后说:“上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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