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将军，小人一时鬼迷心窍……”

“闭嘴！滚下去！”没等小厮说完，赵志刚就把手边的空酒杯砸在地上。

“为什么下毒。”终于只剩两个人。

“我……”突然想起信中所写，顾廷炳麻木地喃喃，“因为我恨你，恨你这么对我，你以为我是真心想跟着你吗？”越说越有报复的快感，却不知报复的是对方还是自己。

“真的让我恶心，多跟你待一天我就感觉自己折寿一年，哈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想给你挡那一箭吗？不，我巴不得那一箭射进你的心脏！”

“合着你跟我演了这么久的戏呗！怎么，现在觉得恶心？”赵志刚竭力控制自己想打人的手，就算在如此盛怒之下，他也没忘记初次见面眼前人一推就倒，也忘不了这么多天自己“不留神”在那人身上留下的印记，顾廷炳收敛身上的刺装了这么多天的小绵羊终究是有些见效的，“这么想我死，我偏不如你愿！想跑？门都没有！”

“来人！把夫人‘请’回房间！没我的命令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赵志刚！你凭什么——”

然而留给顾廷炳的只有对方匆匆离去的背影。这段时间赵志刚对他太好，好到他已经忘记那人哪是乖顺易驯服的猫咪，分明是一头收起利爪，得了好处不发威的猛虎，单一爪就能了结自己。前不久还在信中谋划怎么出逃，转眼间就成了阶下囚，顾廷炳几乎被护卫架着扔回房间——

“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咱将军对他多好！”

“还是咱将军心软，依我看，就该把他打入地牢，让他好好尝尝里面的滋味！”

“……真晦气，走吧走吧……”

落锁。消声。

顾廷炳趴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夫人趴在地上做什么？”

“掉了东西……你过去些！挡着光了！”

“啧，黑黢黢的有什么好捡的，”赵志刚直接抱起趴在地上在角落摸索的顾廷炳，“不如来做些有意义的事……”说完不容怀里人拒绝，顺势滚上了床。

事后，顾廷炳累得软在赵志刚怀里，气他白日宣淫，又气自己体力不及，每每都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势缴械投降，明明自己在京时也是往返秋娘帐中的好手！现在看来竟不敌赵志刚一回。想着想着，心里越发不甘，提脚踹过去。

“哎哟——”

“诶哟喂小祖宗，你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别乱动！哪里又弄疼了？”

“你给小爷滚下去！”这会却是被人箍在怀里安慰，赵志刚宽大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背，“谁叫你体力这么好！”

“行行我体力比你好是我的不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你那会子在找什么？我去帮你找。”

“啊！我的银子！你快去找快去！”

“我还当是什么宝贝，地上凉，你弱得跟……咳，下次等我回来帮你找就是。”还好床上的人没听见，不然又得好话说半天。

“小财迷，跟了我就不会让你再受苦，我既向你保证就绝不违反，让你一辈子都平安快乐……”

“你看，我抱着你，恨不能把我的心都掏出来给你看，告诉你它这辈子只为你顾廷炳跳动。”

——怎么能不动心呢？顾廷炳从回忆里抽出身来，不知不觉双颊冰冰凉，原来眼泪早已控制不住，晕湿了地上的衣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