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积久的委屈全化做泪水，就等着赵志刚这一句话瞬间失控。顾廷炳抽抽噎噎，他现在哪里都难受。

“不是再无瓜葛吗？还管我干什么？假兮兮！”

“……”

“赵志刚我恨死你了！我都认错了你还这么对我！还去找女人，男人都是骗子，我现在这样你满意了！是不是特痛快？说话啊你！”

“安静点。”大夫说顾廷炳不宜再情绪激动。

他都这么放低姿态了，赵志刚居然这么无动于衷，顾廷炳哭得更狠了，白天摔出的疼痛没有减轻分毫，但他好像习惯这么疼着，就是身下有些黏腻，也顾不了这些。这么想着，顾廷炳伸手想要推开赵志刚，被子刚被 自己掀了一角就被人又按下去，对方毫无波澜的样子更显得自己无能。

赵志刚想的显然比他多，刚才的动作让他闻到熟悉的血腥味，常年在战场上打拼的人对这格外敏感，这味道不像是脸上的血可以酝酿成的。

“你还有哪里受伤了？”赵志刚想掀开被子检查。

“滚开！受伤也不给你看！我死了算了！”顾廷炳死命裹着被子，赵志刚怕他挣扎再动了胎气，也不敢继续行动。

“听话！告诉我你这几天又哪里受伤了？哪里流了血？”

顾廷炳想到那黏腻感，但他没有受伤啊，他羞于启齿：“没……没有受伤。就、就是下午摔了一跤……”本来好言好语相劝的人瞬间黑了脸色，赵志刚喘着粗气，直接把被子掀了，血腥味更浓了。白色里衣下身被血 染红，床上触目惊心的暗红张牙舞爪，边缘处已经半干，赵志刚一手按着人不让他乱动，一手摸上顾廷炳肚子——一点都不暖和。“肚子疼吗？”顾廷炳犹豫地点点头，“疼你不叫人！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你血流了 多久了？是不是嫌自己血多命大！”一连串的指责把顾廷炳说蒙了，也梗着脖子吵吵：“我跟你喊疼你管我吗！你不是不管我的吗！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我疼你不就高兴了，嗝……哇——我疼死了！你不就想这样 ……呜呜……”

话说到赵志刚的痛处，他不知道这里的人竟敢阳奉阴违。“是我不对，别哭了，我带你去看大夫。”顾廷炳被他一把抱起，反抗无用，或许是刚才喊疼喊多了，本来忽略的痛感又席卷而来，他呜咽着在赵志刚怀里捂 着肚子，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后颈。

“别按肚子，听话，怎么抓我都行。”

“疼……”

赵志刚没有办法缓解，只能尽量放低声音一路安慰：“一会就不疼了，乖，疼了就咬我脖子。”怀里人所有的痛苦来源都是他，他不禁后悔自己当时的做法，难道现在这样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这一路两人仿佛又回 到了从前，可他多希望还在从前……

孩子没有保住，顾廷炳也还在昏迷，半夜把大夫叫来又受到不少指责，赵志刚勉强收敛丧子之痛，帮顾廷炳换了衣物，留下亲信照看着，去把沾了血的衣物被褥一一焚烧。这个孩子，终究是他对不起它。顾廷炳看来 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好，所有的罪孽都让他独自承受了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