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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霖也赶紧连忙附和，“师哥，消消气，怎么说咱也算是赢了啊！就那群孙子，再来一百个我也照样怼回去！”

“就你？”白禹笑道，“除了贯口，你还会什么？别费力气了，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去吧。”

“哥！哥…你看我，也挺不容易的，临时演员还管饭呢？没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说，还要点嘛？我全会！”

“瞎吹牛。”阿荣默默道，“贯口算你讨巧了，说学逗唱，你会嘛？”

“……唱！”肖霖道，“哥，别看我这样子，我可是我们班上的麦霸！校园最佳歌手三等奖获得者，蝉联两年呢！”

夏瑞卿讥讽道：“合着一直都是安慰奖呗？”

“也不能这么说，我人称‘华语点歌机’，你点一首，我绝不虚！”

“好啊。”阿荣道，“《白蛇传》，会么你！”

“您听着啊，少爷。”肖霖清了清嗓子，“有缘千里来相会……”

这声音如同拉磨，听得夏瑞卿含着的一口水差点喷了出去，连忙插了一句，“您等会儿……法海还会唱《渡情》了？”

肖霖愣了一下，“……你才是和尚呢！不是这首吗？”

“当然不是。”阿荣嘲笑道，“我说的是太平歌词《白蛇传》……”

说完，那边夏瑞卿已经起了头，“杭州美景，盖世无双”，撇去了刚才说话时的沙哑，声音清丽，曲调婉转连绵，颇有种撑着油纸伞的惬意。阿荣哼哼唧唧，跟着曲子，一下下地打着节奏。待唱到“许仙”时，夏瑞卿摆了摆手，“嗓子塌了，HIGH C是唱不了了。”

没想到这白面书生还真有两把刷子。心里是佩服的，可肖霖的倔脾气不允许他低头，只是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小车颠簸，晃晃悠悠地在石子路上前进。夏瑞卿闭目养神，近看了才觉得这人人前的精明全是装模做样，应该不比自己大几岁，只是黑色的大褂衬得他有些老成和倦怠。他的眉眼细长，眼下投下一片朦胧，一点也不像是柏州秋冬的残酷风沙里养出来的，倒像是评书里所说的那种总会被妖精迷住的江南书生。

这人眉尾还有一颗红痣，藏在发梢间，若隐若现。等他睁眼，肖霖又被那眼眸里的烟雨迷离迷了去。

夏瑞卿笑着拍了拍他，“哥们，如果想听的话，欢迎下次来小橘园。”

“听过咱们头儿的《白蛇传》，也算是赚了，等会儿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家，也算是我们感谢你今天援手相助。”白禹道，“以后，有缘千里来相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