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沙雕爱情（2 / 2）

“你还好吧？”仓越反倒是被吓到了，伸手出想摸摸路予扬的额头。

路予扬却抓住了仓越的手腕，仓越小小地缩了下肩膀，就听到路予扬温声说：“你之前说我不欠你，是认真的，对吧？”

仓越重重点头。

路予扬低声笑了一下，探手揉了揉仓越的头发：“还是要向你道歉，仓仓。对不起，我太自以为是了，这三年来，我这些自我中心出发的行为，给你带来不少压力吧？”

仓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的。是一直没能……没能拒绝的我的问题。”

两人不停地向对方说对不起，又是鞠躬又是摇头摆手的，然后，两人相互对望一眼，一起笑出声来。

接着，两人一起走上台阶，并肩向楼上的图书馆走去。

路予扬脸上的灿烂笑容渐渐消退，苦意蔓延在口中。他悄悄地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仓越，目光从他黑色的杏子般的眼，慢慢划到了他的唇。他留恋地看了一眼，将那陌生又熟悉的形状刻印在心中深处，封锁起来。

三年前。

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碰触到情爱。那是一朵明媚的山茶，正正当当地开放在了心尖上。

那一天，哪怕一直到后来回家后，路予扬的脑海里都是一片空白。一路上和哪些人搭了话，又和哪些人将永远不见，甚至成绩单上的中考分数，都成了过眼云烟。路边树木萋萋，蝉声噪噪，而他踩着太阳的影子，和着心上凌乱的拍子，凭着感觉走上回家的路，中途拐错了三次路，进了两次死胡同。他的嘴角抽搐着，扯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不时的，他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羽毛一样轻，花朵一样的软，是温暖的叶子上的光斑。

进了家门，路妈妈见了他魂不守舍的表情，一句喝骂顿时收回去了，好声好气地伺候了会儿，端茶倒水，把傻掉的儿子拖到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妈妈才小心翼翼地问：“儿啊，中考，考得不太行？”

“啊？”路予扬灌了半杯水，茶叶没咀嚼就咽下去了，差点噎了个半死。在那边咳咳咳半天，好容易才反应过来妈妈问了什么。“中考？啊对，我今天去拿成绩了。我好像考了五百——”

路妈妈屏气凝神地听着。

“五百多少来着……忘了。等一下，我把成绩单找出来给你看。”

别大喘气啊！五百一十和五百九十可是天差地别啊！路妈妈差点给气个半死。去看她那傻儿子吭哧吭哧地翻书包，那人平日里书包可整齐了，东西一找就出来，今日却不知怎的，废纸破卷子旧报纸一堆堆地往外扔，成绩单半天不见影子。

“你今天不是去拿成绩单吗？怎么东西没拿来，脑子却忘学校了？”路妈妈顺手拿报纸卷了个纸卷，敲了敲路予扬的脑袋。

路予扬没像平时一样急躁躁地反驳，反而嘿嘿一笑。笑得路妈妈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刚要问发生什么事了，傻儿子总算把破破烂烂的成绩单扒出来了。

考得挺好，没什么能批评的。

路妈妈放下了心，她在儿子初中阶段投入的大量心血总算没白费。心一松，就久违地关心一下儿子的心理问题。“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在发痴？遇到好事坏事了？”

“妈，我在思考哲学问题。”路予扬故意板着脸，声音里含着笑，“你怎么看待同性恋？”

“啊？”猝不及防，路妈妈一愣。

“你会反感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吗？”

“那不是精神病吗？”路妈妈自然地说，由于心情还可以，所以只是佯怒地挥了挥手，“如果你喜欢上男的，我肯定会打断你的腿的！”

“哦……”路予扬有点蔫，“我回房间了。”

路妈妈敏锐地发现好像哪里不对：“等等，你不会真喜欢上男的了吧？”

“……”路予扬干巴巴的说，“是我们班一同学喜欢。”

“谁啊，那么糟心？你得离他远点。”

“……”是你儿子自己。路予扬忍住了，砰的一声，门一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顾自的伤春悲秋。

他就坐在窗户前，看着太阳偏移着，从耀眼的黄色，一点点的，变成咸蛋黄一样的深橘红。晦暗的影子笼罩了整个世界。路予扬再一次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然后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十五年来，仰赖党和国家的扶持，教师和父母的教导，我路予扬得以成为一个三好少年。因此，我绝对不能做出亲了人就跑的渣男行为！我一定会对仓越负责的！

向太阳发誓……诶太阳下山了？那就向月亮起誓！

路予扬决定要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但是，他也不太懂什么负责的话要做什么。于是，他决定求助他的小伙伴。

【QQ聊天窗口

路予扬：爱是什么？】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肖梓可：廖青是个大傻逼！】

？？？？？

路予扬一脸懵逼，不明白他的两个小伙伴之间又发生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