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5 · 登岛（2 / 2）

“那我问你，看见你这周围有几条蛇不？”

齐桓打量了一下，“你左边三四米的地上有一条。”

孟越笑笑，“那说明至少这周围有十条蛇。”

“你确定？”齐桓挑眉。

孟越一一指出埋伏在身边的金矛头蝮，从头上的树干到旁边的石缝，其中一条还正在齐桓脚下的那堆枯叶丛里，这哪儿止十条啊，难怪人们都说这岛不是人呆的地方。

孟越找到了第一条体内装有追踪器的金矛头蝮，那条蛇想钻入石缝离去，孟越赶紧一手揪住蛇尾把它拉出了半个身子，然后用蛇钩轻轻勾住蛇的上半身将它整条带了出来。沉着稳重而且手法老练，一看就知道是跟蛇打过成千上万次交道的。

孟越开始对蛇进行测量和称重，齐桓在一边给他打下手。

齐桓看着孟越的侧脸，孟越的头发略长，低头的时候发梢垂落挡在了脸庞上，齐桓伸过手去轻轻替他把头法捋到耳后。

被齐桓触碰到的瞬间，孟越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

“干嘛？！”他恼怒地瞥着齐桓。

“我怕你的头发挡住了视线，看不见。”齐桓笑着解释。

孟越决定不再理他，继续手头上的活儿。

每测量完一条蛇以后，齐桓就负责给它们拍照留档，孟越又发现这家伙不正不经老是把镜头对着自己这个方向。

“姓齐的，你到底往哪儿拍？！让你拍蛇呢！”

齐桓惹得孟越大为不满，看来这个助手实在是不怎么称职啊。

岛上的地形崎岖难行，除了要横跨挡在面前的杂草以外，还得时刻留意脚下的石头，因为意想不到的事情随时有可能发生。

即使是经常登岛的孟越也会有大意的时候，走着走着他脚下突然一滑踩了个空，整个人失去重心，快要跌倒的时候齐桓眼明手地冲上去快胳膊一伸，搂住孟越的腰把他抱紧，两人恰好四目对视。

“没事吧？当心点。”

“嗯……”

孟越想把目光挪开，就在那一刹，齐桓的右眼的眼白不经意间又出现了青绿色，孟越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那抹颜色很快消失了，孟越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

“怎么了？”齐桓问道。

“没事……”他推开齐桓。

孟越把今天测量的最后一条金矛头蝮放回森林，然后对齐桓说：“今天的工作就先到这里结束，其他的留到明天再继续吧。”

两人正准备找个地方扎营，上方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一只路过停在小岛的树枝上休息的海鸟被蛇袭击了。此时有两条蛇正在争夺这只猎物，谁也不让谁，由于打斗太过激烈，那根树枝承受不了它们的重量，蛇和鸟全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孟越的头顶。

齐桓见状赶紧冲上去从背后抱住孟越扑倒在地上。

“姓齐的你发什么神经？！”孟越正想转过去给他一拳，却发现挂在齐桓手上的金矛头蝮。

孟越拿起蛇钩把蛇挑起来赶走，“你是不是被咬了？”孟越神色严肃地问齐桓。

齐桓伸出左臂，“不知道，有那么一点疼。”

金矛头蝮的毒液相当强烈，可以说是秒速发作的，齐桓的伤口开始剧痛无比，头脑昏涨，视力也模糊起来，敢情被毒蛇咬了是这么销魂的感觉，齐桓心中感慨道。

孟越马上放下背包从里面翻出药箱给齐桓进行紧急治疗。他将齐桓的衣袖卷起来，手肘内侧两个被蛇刺入的牙洞清晰可见。孟越用橡皮筋把伤口以上的部位扎紧制止静脉血液回流，然后用稀释的高锰酸钾溶液给齐桓冲洗伤口。

“可能会很痛，给我忍着点。”孟越对他说。

“这个我最擅长。”齐桓死到临头不忘嘴贫。

“闭嘴。”孟越喝道。

他拿出刀片消毒，迅速在齐桓被咬的伤口切一道口子，然后低下头用嘴巴凑上去将毒液吮`吸出来呸到地上。

但是仅仅这样还不够，孟越从冷藏的小盒子里拿出一瓶抗蛇毒血清给齐桓进行静脉注射，接着又拿了口服药物放入齐桓嘴里。

“把这个吞下去，快。”

齐桓因为胸闷把药吐了出来，孟越心里发急，啧了一声，然后把药放入自己口中，含了一口水之后把唇盖到齐桓的唇上，连药带水度到他嘴里给他喂了下去。

午夜，孟越和齐桓呆在同一个帐篷里。虽然齐桓身上的蛇毒在第一时间做了处理，但是不良反应还没消失，孟越只好一直守在齐桓身边，不停地给他擦汗，喂他喝水，有好几次孟越都困得差点睡过去。

第二天孟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结实的怀里，扭头一看，才发现齐桓居然在身后抱着自己，对方有条不紊的呼吸声从耳畔传来。

“你睡醒啦？”齐桓的低声问道。

孟越马上掰开齐桓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一骨碌坐起来看着齐桓，比起昨天，齐桓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了，看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孟越在背地里松了一口气。

齐桓扬起眉毛对孟越笑笑，“其实你并不会让我自生自灭的，对吧。”

“再说就给我去死。”

“你老是让我去死，就不能说说别的？”

孟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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