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创课题(1 / 2)
游克达人在外头应酬,心却惦记着那不讲理的前妻和陈丝泉,生怕陈丝泉在家里头还要被欺负,加上游知与这混小子又是个能搞事的,心里堵得饭都吃不下,随便应付了几句就回来了。可一回家,只看到游知与一个人。
早在游克达回家前,游知与就给陈丝泉和诗年各打了十几通电话,可就是没人接,这会天都黑了,人也没回来。游克达听完这番描述,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后直接到门口去,边打电话边朝路上望,好像这么着就能把人望回来。
诗年和陈丝泉去看电影的时候把手机调静音了,没接到电话,后来诗年陪着失魂落魄的陈丝泉一步一步朝家里挪,一时忘记看手机,直到快到家门口,诗年看见游克达气冲冲地奔过来,开口就冲陈丝泉吼:“你怎么回事?去哪了也不说!电话也不接!”
游克达平时很少骂人,可骂起人来那气势比游知与还要凶上几分,诗年看着陈丝泉难过了一整天,自己都跟着委屈,当即上前拉住了他:“爸,别说了。”
游克达知道她委屈,从嫁给自己那一天就委屈,先是用热脸贴了游知与的冷屁股好几个月,挨了一年多才听到游知与开口叫她一声“妈”,接着照顾了诗年一年,事事都要顺孩子们的意。好不容易这俩孩子出去读书了,自己怀上一个,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去又没了。前半年愁着游知与和诗年分手了,天天担心他们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后来诗年回来了,以为以后的日子就能风平浪静了,结果孩子的亲妈来了,怎么能不委屈?
正是知道她委屈,游克达从来不跟她大声说话,可今天,人一出去好几个小时没回来,打电话还没人接,游克达一见人火气就上来了。
“知与呢?”陈丝泉抬起头来,眼眶还红着。
游克达一看她这副样子,什么气都没了,只揽过她的肩,顺势拍了拍她的背:“在家里呢!”
游知与从房间下来后就一直在客厅坐着,他跟他亲妈说他是同性恋,结果他妈大怒,破口大骂游克达和他的小贱人把自己的儿子教坏了,游知与也不生气,只顺势说了句“你别认我了,有这种儿子不光彩”。
他料到陈丝泉和诗年不会是去买菜,却猜不到他们去了哪儿,便一遍遍给他们两个打电话,直到游克达回家。
他就这么在客厅坐了好几个小时,看着像个没事人,事实上心里怕的要死,可就是嘴硬。他也想过,要是陈丝泉不要他了,他就接着过没爹没娘的日子,挺好的。
这么一想,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陈丝泉走上去,见他一个人呆坐着,也不知他们谈了什么,心里满是忐忑。
游知与站起来,走到她跟前抱住了她:“你别不要我。”
游知与跟诗年不一样,心里的话不爱跟他们说,连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更不会说要什么不要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陈丝泉心都要疼死了。
“妈不会不要你,不会不要你。”陈丝泉路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涌出来,差点把游知与的眼泪也逼出来。
至此,陈丝泉和游知与母子俩算是彻底结束了家庭感情上的漂泊无依,而诗年在理想道路上的漂泊,才刚刚开始。
北京N专业的参考书目有十几本,去学校前诗年在网上全买了,打算去学校之后就开始看书。
这个学期他们班主任说某个班每周都上晚自习,学习氛围特别好,便要求大家周末两个晚上都要去上晚自习,加上游知与的大创课题要结题,挑战杯的课题也要收尾,忙得昏天黑地的,诗年知道没时间风花雪月了,干脆拿着考研的书去晚自习教室看,几次下来,好多人都知道诗年要跨专业考研,再加上万清这个大嘴巴时不时给他做免费宣传,这事一下子就传出去了。
开学才一个月,大创课题的通知就下来了,诗年这一届学生算是好学的,跟学长学姐比成绩好得多,大家看着课题通知,个个跃跃欲试。但是,虽然想法很多,限制也不少,通知要求专业成绩前百分之三十才能当课题负责人,这是一直以来的规定,而今年社工系的老师深感以往课题的质量不佳,因此又加了一个要求,要有至少两名专业成绩前百分之三十的成员,该课题才能申请国家级课题。
按照班级人数算,前百分之三十也就是前十五名,到以后保研也是前十五名。现在大家的成绩都还不够稳定,所谓的前十五名水平参差不齐,但谁都想要那国家级课题。
他们当时在上spss的课,但大部分人都没听老师说如何控制变量,全在用手机找人组团队去做课题。万清仗着第一学期成绩好,到目前为止没掉出前十五,加上性格开朗,跟谁都玩得来,没一会就收到了三个人的消息,可他因为要修二专,实在挤不出时间,只好一一拒绝。
跟万清不同,诗年上学期的成绩排到了第一,如果之后继续保持,应该能把大一的排名给拉回来。可他在班里要好的人不多,排名这么靠前却没收到邀请,也许是大家都以为他会自己做课题,也许是还摸不清他人怎么样,不敢轻易发出邀请。直到下课,凌笛才隔着几个又是关电脑又是收书包的同学喊了他:“诗年!等等我!”
诗年对凌笛的印象一直很好,她大一时是全班第一,拿了个学校的学习标兵,还参加了一大堆社会实践,人也低调,不像万清到哪都是一阵欢呼,可不知是不是因为上学期课多,她还得去学院勤工俭学,没保住第一的位置,直接掉到了第四。
“你有兴趣做课题吗?我们一组吧!”凌笛说话开门见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诗年也乐于接受。
诗年想着以后读研究生迟早得做研究,不如现在就做,而且没什么好怕的,游知与一口气做了俩,更何况和凌笛搭档,不至于太没头绪,他们还能申请国家级课题。他在脑子里把关键词过了一遍,便点头答应了。
显然,事情到这还没完,凌笛接着说:“诗年,你要考文学是吗?如果是的话,这个课题对你来说可能不是很重要,所以我想当第一负责人,你觉得呢?”
凌笛说得也没错,不当负责人还能多点时间复习,诗年没犹豫太久,也答应了:“行。”
“太好了,那我们再找个人就组队成功了。”凌笛一头短发染成了黄色,看着极其干练,有点假小子的感觉。
最后那个人成绩如何都不重要了,也不会参与太多,基本是凌笛和诗年两个人在做。凌笛社会实践做得多,认识市里好几个社工机构的联系人,还参与过其中一些项目,课题通知没下来她就想好要做什么了,这会说得头头是道有条不紊的:“就做我们市居民对家庭社会工作的需求程度研究,以友爱小区为例。家庭社工之前的研究不多,而且大部分是针对家庭社工本身,还没有涉及到居民对它的需求,这是我们的创新点。友爱社区就是一个中等社区,而且离学校不远,我也参加过那个小区的调研,对环境比较熟悉,可行性不成问题。”
“那这个小区的代表性强吗?”
“不能确定非常强,但是它不是那种非常高端的小区,也不是城中村的类型,至少避免了极端性,而且这个城市这么大,小区这么多,我们没法一个个做调研,只能说可行性优先。”
诗年点点头,于是课题的申报工作就这么风风火火地开始了。
万清知道这件事后,只疑惑着诗年为什么不当负责人。诗年对此不甚在意:“凌笛当也挺好的啊,她挺厉害的。”
“不看好你们。”万清摇着头爬上了床,“不是你不好,我觉得凌笛不怎么样。”
诗年竟不知要怎么接:“我觉得,还行啊,成绩好,有能力,又低调。”
“怎么说呢?”都说女人有第六感,可有些男性的感觉也非常敏锐,尽管大家都说凌笛好,可万清对所有人都夸赞的人向来没好感,也不是为了显示自己有看法而故意唱反调,只是这世间,人有千种百种,好的标准也各有不同,那怎么会全部人都说一个人好呢?这本身就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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