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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六六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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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汤说他出差了。”

蒋燃说了声“明白了”,然后站了起来,“那胡叔我先去旁边办公室了”。

胡天光摆摆手,蒋燃便拎起背包往门口走去,和接水归来的陆六桃刚好碰上。

胡天光又把蒋燃叫住:“说了这么久嘴肯定也干了,小蒋你喝点儿水吧。”

陆六桃便把一次性纸杯往蒋燃手里塞,蒋燃也没推辞,确实是渴了。他接过纸杯,往嘴边送的有点急,嘴唇刚挨着纸杯边就眉头一跳心道不妙,饶是蒋燃收手快,上嘴唇也是被烫了一下,瞬间通红。

“陆六桃啊。”

被叫到名字的陆六桃浑身一哆嗦,感觉这四个字念得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她把保温杯往胡队长桌子上一放,回过身来中气十足:“蒋副队好!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我就想叫叫你。”说罢蒋燃便推开门走了出去,留下陆六桃和胡天光俩人小眼瞪小眼。

临时办公室里空间不大,但是收拾的蛮干净,蒋燃把双肩包挂在了靠门的落地衣架上,走了几步把一次性纸杯放在桌子上,随后把自己砸进了靠里的单人沙发椅上,想了想他又翻身起来,去背包里拿了一罐红薯条,取了一小把,开始一根一根慢慢地含着吮嚼。

大三、长得漂亮、长期肛..交、有钱、地.西.泮、宿舍…………蒋燃一条条琢磨着,试图把它们一点点串起来,又感觉自己脑袋就像充气过剩的气球一样“嘭”的一下炸掉。

果然还是不行啊,线索太少了。

他整个人瘫在了椅子里,疲惫地闭上了眼。

小憩了差不多半小时后,蒋燃起身把那杯已经凉下来的水喝掉,背着他的小黑包出了办公室,径直去了包强那儿,拍了拍他的背:“兄弟,走呗?”

包强自从接收来自胡队“破案就靠小蒋了,你一定要听小蒋话”的亲切嘱咐后,思绪就像脱缰的野狗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他在心里做了强烈的自我暗示,这几天一定要唯蒋副队命是从,进可通宵排队买车票退可厚脸插队买饮料,只要蒋副队一声令下,他包强上刀山下火海任劳任怨在所不辞……

蒋燃见包强没反应,手上力气加重又拍了下:“包强?”

包强神游天外被打断,“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蒋燃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内心飙了句脏话。

包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伸手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蒋副队咱们走吧。”

蒋燃盯着那把钥匙看了许久,他心里苦,但他不会说的,酷哥人设不能倒。

似是接收了蒋副队的幽怨眼神,出警局的路上,包强忐忑询问了蒋燃是否想要开车,被对方以不认路拒绝之后,他考虑再三,掏出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过来。

包强坐到前面说了个地址,司机师傅自信甩头,表示20分钟就到。出租车“嗖”的一下窜出去后汇了入车流,很快速度就又被迫降下来。

酷暑难熬,临近中午,温度实在是高的吓人,包强摇下车窗,一丝风都没有,空气好像都快要稠得黏住了,燥热因子在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处往里钻,他觉得自己离炸成烟花就差一个小火星了,忽然他想起来,蒋副队是不是还穿着外套?

包强扭头,蒋燃果然还穿着那件牛仔夹克。

“蒋副队你不热吗?”包强脱口而出。

蒋燃坐在后排闭着眼,睫毛颤了颤,嘴都没张,明显懒得说话。

其实衣服是早上出门时候天气有点凉顺手穿的,一路上火车里有空调,车上有空调,进了公安局也有空调,温度一直很舒适。直到刚才中午温度升高的太厉害,他才感觉有点热了,刚想把夹克儿脱掉,那个马路杀手就问自己热不热。

蒋燃这人有个特点,特别的——爱别扭,俗称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生生凭一己之力将包强的话理解为你问我热不热的意思是在指导我怎么穿衣服吗是在挑衅我身为男人的耐力吗我今儿就偏不脱了。

包强深知为什么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到了一百岁,也没敢再多嘴问,只得转过身默默地不说话。

就这么一路开着,在经过第三个路口左转时,突然“咚”的一声闷响,蒋燃只觉得车身猛烈的震动了一下,自己的脸就狠狠贴在了前方座椅后背上,他只觉得脑子里一阵嗡嗡响,鼻腔里很快涌出来一股热流。

蒋燃摸摸兜掏出一包纸巾,抽了几张堵住鼻子。抬头往前一看,司机师傅和包强两颗脑袋齐齐转过,满脸写着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前方离得最近一辆车都在十米开外。

蒋燃皱了皱眉,扭头往后一看。

车后紧紧挨着一辆黑色路虎,此刻驾驶座上一个小年轻正回头和后面什么人说着话,不一会儿他便下了车。

蒋燃推开车门,包强和司机也跟着下来。三人一起朝后走去,出租车车尾右半边撞得凹陷下去,路虎左边车灯碎了一地,保险杠估计也废了,但是后排那人并没有下车,车窗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那小年轻先开了口:“对不起啊,我全责,修车费用我们出。”

蒋燃敏锐地捕捉到他在全责前面的主语用了“我”,费用前面用了“我们”,他捂着鼻子上了前。

那小年轻瞬间挡在了车门前,说:“先生你的鼻子流血了吗?我可以带你去医院,费用不需要你……”

蒋燃一听鼻血就觉得憋屈,他叹了今天第四口气,不顾那小年轻阻拦用了巧劲儿把人反剪移交给了包强,然后顶着两条卫生纸叩了叩路虎后排的车窗。

片晌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有事?”

低低沉沉的还挺好听。

可惜蒋燃此刻无心欣赏,他目光如炬,像是已然穿透了那面镀了膜的玻璃。

“哥们儿,我鼻子不算啥事,你们把人家车给撞了,不打算下来道个歉吗?”

“抱歉,所有费用我都会赔偿,但是我不方便下车。”那男人语气十分诚恳却也很坚决,末了又补了一句:“抱歉。”

蒋燃只觉得好笑,“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小姑娘怀孕九个月了还是大明星出街怕被我们认出来?”

“抱歉。”

蒋燃仿佛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憋屈得很。

这时那出租车司机上前对蒋燃摇了摇头:“不用了,负责把我车修好补一下今天上午损失就可以了,我不想惹事。”

蒋燃一肚子气只好作罢,他朝着包强摆了摆手示意放人,然后去了路边把鼻子里的卫生纸抽出来扔进了垃圾桶。瞅着那小年轻直起身揉了揉手腕便回了车前背对着这边,期间还往他这边看了一眼,但是也没过来找蒋燃麻烦。

蒋燃只觉得更气了,他有点气恼地抓了抓刘海,又瞧那小年轻去后备箱拿了个什么交给了包强,说了几句话。

而后包强便过来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瓶水:“蒋副队,他说让你洗洗脸。”

蒋燃掏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然后接过水面无表情地拧开,把鼻子下面两条血痕清洗干净,边洗边在心里骂。

洗完才发现是瓶依云,啧,腐败的味道。

包强已经去出租车里把他的背包拿了过来:“蒋副队,我把那半程的车钱结了,又重新叫了辆,马上到。”

“嗯。”

又等了十几分钟,“夹克燃”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升华之际,出租车总算是来了,两人走到了马路对面,包强依然坐副驾驶,蒋燃打开了后排车门把背包先扔了进去,倏然觉得如芒在背。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观察,他弯下的腰又挺了起来,直直转身只见路虎后排车窗已经打开来小半截,一双锐利的眼睛正在隔了一条街与他遥遥相望。

大夏天竟激得蒋燃浑身一凉,路虎车窗很快又摇了上去,那对暗眸也隐没消失。

蒋燃暗骂了一声“神经病”,矮身钻进了出租车,司机很快驶离了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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