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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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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正在举着话筒说话:“谢谢大家今天也来听我唱歌,最后再唱一首情书给大家哦。”

那群小女生叫的更加大声,声音有冲破屋顶之势。然后石磊笑着把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开始安静地唱歌。

唱完最后一句“真爱来临时你要怎么留得住”后,蒋燃已经挤到了人群中间,他冷眼看着石磊朝台下鞠了个躬,腼腆一笑,伴随着重新开始播放的劲爆舞曲,那群小女生开始疯狂尖叫。石磊从舞台侧面翻了下来朝吧台走去,蒋燃郁结,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蒋燃原路返回去,就看到那个“神经病”坐在自己刚刚的位置上,“盗版志玲姐姐”挂着淫荡的笑容对着他一脸心神荡漾。

蒋燃当然是选择无视这对狗男男,可是当他看到石磊过去熟练的点了只烟后,那“神经病”居然立马抛弃“盗版志玲姐姐”凑了过去借火。

澹灼看着蒋燃可以说是一路直勾勾的盯着这个红毛,心想莫非这就是他今晚的约炮对象,今天出来也不能无功而返,破坏一下这小子的开房计划也是极好的,等下把人约到了趁他洗澡自己一走就行,谁让你不好好破案,早上还是个正义凛然的小天使晚上居然就来做这种下流勾当。

龌龊猥琐卑鄙无耻!他想着就去了红毛旁边拿着烟故技重施,然后故意压低音量用他最性感的声线说:“约吗?”

石磊一脸惊悚,连连摆手,“额,我不是GAY。”然后背过了身。

澹灼不死心,又上前问了句:“真不约?”

石磊回头已经有点不耐烦,“不约。”

澹灼正想进行第三次尝试时,蒋燃就硬生生插了进来,他刚拍了拍石磊的肩膀,就听到对方跳下了椅子气急败坏的转身,“我说了不约!”

表情从盛怒变成迷茫,然后透出一点点尴尬,最后是醍醐灌顶般的大惊失色,石磊撒丫子就跑。

蒋燃拔腿便追,石磊一到那群小姑娘面前她们便默契让开了一条光明大道,等蒋燃一过去便瞬间合拢并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充当挡路石,蒋燃在里面艰难前行,最后他忍无可忍没有再怜香惜玉,生生用蛮力挤出了一条血路,好不容易挤出去就看到石磊人已经闪进了后台,蒋燃冲过去一步跨上一米多高的舞台边缘,脚底生风跑过伸展式台面,继续追赶。

冲到后台后走廊里亮着盏白炽灯,将两旁门上的“化妆室道具室更衣室休息室”照得敞亮,蒋燃眼尖,看到不远尽头出有扇门还在随惯性开合,他毫不犹豫的上前。

开门后午夜十二点的冷空气还是让他打了个寒颤,身处酒吧的混沌感消失的一干二净,入眼是条破旧的小巷子,不远处孤零零的着个路灯杆儿,石磊已经从巷子尽头的矮墙上跳了过去,蒋燃速度加快助跑上前,离矮墙一米左右时左脚发力跳了起来,右脚找准了一个助力点蹬了上去,下一秒蒋燃骂了句“操”。

他身上那条牛仔裤的破洞瞬间撕裂到了大腿根,与此同时矮墙被他蹬出一个巨大的窟窿,混凝土碎块混着碎砖块砸在了他暴露在外的右腿上。

蒋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往后踉跄了两步支撑不住跌倒在路灯杆子边。

妈的就找你说几句话,跑什么跑,非得请你去局子里聊啊?蒋燃心里咒骂着石磊。这一小会儿大量的运动和右膝盖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右腿上瞬间出现的各种伤口渗出血来,他伸出手去碰了碰膝盖,不会又伤到了吧……

蒋燃全身迸沁着冷汗,刚尝试扶着路灯杆站起来,脚刚沾地就又摔了回去,感觉左腿也不太对劲儿,他伸手把裤子拉起来,左脚踝也已经肿成了一个小馒头。蒋燃脸上血色尽失,他伸手摸了摸兜,就发现手机也不见了,他再看就发现自己手机残骸已经躺在那小堆废墟边,看样子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就是传说中的水逆吗,蒋燃苦笑着,想努努力,尝试下两手撑地往刚刚那扇门那儿挪,刚扭头就发现那里站了个人。

澹灼目睹了蒋燃摔倒试想站再摔全过程,他现在觉得这小警察太拼了……这个约不成不能换一个吗……至于吗……

澹灼本着爱护同行的赤诚之心走了过去,就看到那小青年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的不像话,早上嚣张跋扈的头发丝儿上也落了灰,右边裤子开叉已然到了大腿根儿,露出一点点黑色的不知名边角,看着有一点点可怜。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欠揍,“神经病再看送你进局子。”

算了,不和“小可怜”计较了,澹灼说:“我就是警察。”

蒋燃明显一脸嫌弃,“你骗三岁小孩儿呢?”

澹灼耐心地拿出了警官证给他看。

蒋燃不屑一顾,“淘宝九块九包邮。”

澹灼微怔,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他把警官证收了起来,背对蒋燃蹲了下来,说:“上来吧。”

蒋燃犹豫了一下,他这人一向吃软不吃硬,虽然现在路上人应该不多,但是自己下身“半裸”走出去肯定会被人当变态吧,得,自己现在能走个鬼。蒋燃想象了下半夜十二点的街上有一个人在匍匐爬行,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他闷闷地说:“我左脚扭伤了,右膝盖可能也出问题了,使不上力。”

接着他就看到对方站了起来,良久没说话。

果然还是得爬出去吗……蒋燃衡量了利弊,退而求其次,态度软下来,“那你能借我用下手机吗?我手机也……”

“摔了”俩字没说出来,在蒋燃惊愕的表情中,澹灼把人从地上捞了起来横抱着步走向了那扇门。

蒋燃面上青一阵白一阵,他忽然想到等下还要经过舞池吧台,自己刚刚行动还那么扎眼。一个大男人被人公主抱在怀里经过,裤子还开了叉,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骤然叫停:“等下!你能不能……”

对方停了下来,眼里带着疑问,蒋燃挤牙膏一样一字一句挤出来。

“别、走、里、面,走、那、个、洞。”

澹灼眼里的疑问变成了恍然大悟,然后他促狭的笑了起来,朝那个大洞走去猫腰矮身钻了过去,期间还不忘苦口婆心地教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个约不成你换一个啊,强扭的瓜不甜。”

蒋燃紧紧抓着自己右腿根的裤子,茫然地问:“约什么?”

澹灼觉得这小警察真是死鸭子嘴硬,他摇了摇头,“没什么,现在打不到车去医院了,先去旅馆对付一晚上吧。”

蒋燃没有反对,他也没能力反对。

澹灼随便找了家还开着门的小旅馆,进去后他发现自己没有手空出来拿身份证,便朝蒋燃说,“从我裤兜里取一下钱包。”

蒋燃只好用右手抓着自己的裤子,左手经过他腰那块儿往下摸索。

夏天.衣服薄,澹灼只觉得有个东西划过了自己的腹部在胯骨那块儿摸啊摸,他觉得又痒又热,出声提醒:“往前。”

蒋燃便把手往出一移,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扔到了老板娘面前,“两间单人间,一晚上。”

老板娘头也没抬,“我们这儿只有大床房。”

蒋燃被噎住,陷入了难得的沉默。

澹灼出声说:“一间,一晚。”

老板娘轻车熟路地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登记后抽了两张毛爷爷,然后一齐递出来一把钥匙。“押金100,房费100,上楼右转第二个门,明天12点之前来退房。”

两人一路无言进了房,澹灼把蒋燃放到床上后又出了门,不一会儿回来手上多了个小药箱还有个塑料袋。他把药箱和塑料袋放到床上对着蒋燃说:“自己弄吧。”然后就去了浴室。

蒋燃打开塑料袋,是一袋子冰棍儿,他拿了两个放在左脚腕上揉了揉,想了想又放回去,系住塑料袋口直接把脚腕放在了上面。打开药箱取出酒精和棉花,开始给右侧大腿消毒。疼痛感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他从容地处理完大大小小的伤口,开始盯着右膝盖看。

不会又伤到那儿吧,不会那么倒霉吧,他心烦意乱最后朝后床上一躺,闭上了眼。

澹灼出来时候,那小警察已经发出了细微的呼吸声,脚担在床边斜躺在床上,鞋都没脱。

不仅饮食习惯负分,生活习惯也是负分,澹灼走过去,小警察不说话时候看着乖顺可爱多了,脸上恢复了点血色,但还是比常人白上许多,准确的说他全身都白,那条破烂的裤子使得他整条右腿暴露在外,上面以膝盖为中心蔓延出一块淤青,大腿上面分布着密密匝匝大小不一的撞痕擦伤破皮分布,简直触目惊心。

澹灼有点不舒服,但是也不想去做什么,因为他觉得小警察是自找的,谁让他要约炮呢。站了一会儿后,他上前抽出塑料袋收了医药箱,关灯在蒋燃旁边躺了下来。

窗外,有蝉在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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