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扫黄打非（1 / 2）

正值星期天，商业楼里人多的很，蒋燃目标明确直奔三楼，在二楼至三楼的自动扶梯上他转身对其余三人说：“这栋楼有七层，一至二层是品牌服装店鞋店，三到四层多为餐饮，五层是个电影院，六七层是些娱乐场所。”

扶梯到了尽头，蒋燃跨出去又停顿了下和澹灼并排走。

“监控显示死者先去了三楼一家蛋糕店，符合她母亲叙述中出门是为了给人过生日的说法，然后去了旁边的水吧，最后直接去了商业楼旁边的情侣主题酒店，胡队已经派人过去了，不过过了一天就算有东西也被打扫没了，应该不会有太大发现。”

说话间蒋燃走到了一家店铺前，看着印花玻璃门前挂着的木质小门牌——森禾饼屋，停了下来。

“就这儿。”

蒋燃刚想伸手推门，玻璃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一个身穿粉色POLO裙的女店员声音甜美：“欢迎光临，先生里面请。”

蒋燃笑笑不说话，然后走了进去。店里面积不大，左侧摆了一个长长的双层玻璃展示柜，里面摆放了十几种色彩纷呈造型精致的蛋糕模型，右侧是几个大小相同的天蓝色烤漆实木货架，上面是各种包装好的各类面包糕点和罐装饼干之类，有几对年轻人三两成群在里面挑选，包强已经到了中间的收银台前出示了证件，拿出荆诗淼的照片开始询问，不一会儿他退回来，有点沮丧的说：“蒋副……哥，他说他不记得了，别打扰他结账。”

蒋燃拍拍他肩膀，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照片，去门口拿了一个购物筐，从右侧货架经过手上动作不停，直至到达收银台那个那个购物筐已经差不多被装满了，那收银小哥刚给一对情侣结完账，之前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四个，抬头一看是蒋燃，刚想开口说什么，蒋燃就把购物筐往他面前一放。

“结账。”

那小哥只好开始给东西扫码装袋，蒋燃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等着他。

“先生总共八百三十一元，您要现金结账还是手机支付？”收银员把两个袋子放到了蒋燃面前。

蒋燃刚拿出手机打开付款码，身后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夹着一叠纸币，“现金。”

是澹灼，蒋燃将头偏向他，似笑非笑，“澹队你好烦啊。”

收银员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他看了看两人，“请问二位谁结账？”

“谁拿东西过来谁结啊。”蒋燃将手机递上前，收银员赶紧拿出扫码枪扫了一下，他已经做好了回答对方询问的准备，没想到蒋燃提起东西就走，包强和孔腾面面相觑，蒋哥这是疯了吗……买完不是应该进入正题借机盘问了吗？？？澹灼却是神色不变，停在原地没动。

那收银员见蒋燃轻飘飘的就走了丝毫没有问他事情的意思，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出声叫道：“哎……”

蒋燃心下叹息，人与人之间真的只剩下你我本无缘全靠我花钱了吗，他回头装模作样，“嗯？”

“那个女生，我有点儿印象了。”

蒋燃折回收银台前，那收银员小声说：“刚刚那位包警官过来我也不是故意不配合，是真的没印象，刚刚您买了那堆东西我才突然想起来，昨天她是来过我们店里，因为她订了一个我们这儿最贵的蛋糕，价格正好也是八百三十一。”他拍了拍脑袋，“对了，她昨天好像还进了烘焙间。”

“谢谢，蛋糕是哪一款？”

“就是那款有两个小人在上面的，小王！你过来一下。”他叫的是刚刚在门口开门的那个女生，“带这几位警官去看一下那款‘花嫁’。”

叫小王的女店员过来领着四人去了玻璃展柜前，指着一处说：“喏，就是这个。”

蒋燃看过去，是一个八寸左右的乳白色奶油蛋糕，表面撒着椰蓉，一圈小巧的淡粉色玫瑰型奶油花簇着两个小巧的立体小人，小人明显是一男一女，用不知什么材料做出了黑色礼服和红色婚纱的样子。

蒋燃只觉得有意思，不是过生日？这明显是一个结婚蛋糕，至少是情侣。他看向澹灼，对方也是一脸若有所思。

包强显然在状况外，他有点惊然后脱口而出：“这玩意卖八百三十一？”

叫小王的女店员有点尴尬，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我们用的材料是进口的，里面夹心的水果之类也比较贵……”

“可以带我去见一下你们的蛋糕师吗？”澹灼在一旁问到。

“这个……我得请示一下老板。”说着她去店外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回来说：“警官，我带你们去烘焙间，跟我来吧。”

蒋燃问她：“你们老板不在店里吗？”

小王有一刻迟疑又很快作答：“不在的。”之后再无多言。

四人跟随她上前，小王到收银台左侧的门边敲了敲，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进吧。”小王退后来，和蒋燃四人示意可以进了。

孔腾狗腿的上前转动门把将门打开，四人一一进入，刚进去一股比店里更为浓郁的奶香味儿就直往人鼻腔里钻，包强忍不住多吸了几下鼻子。

孔腾在一旁忍不住多嘴：“您这是吸仙气呢。”

包强脸一红，瞪了孔腾一眼。这时蒋燃打量了一圈后把目光放在那个正在烤箱前忙碌的男性背影上，那男人戴着一顶糕点师帽，系着雪白的围裙，等到将烤盘放入烤箱后他转过了身。脸上戴着个口罩，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他有点俏皮的歪了歪脑袋，“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包强从甜香中醒来，忙拿着荆诗淼照片上前，“请问你昨天有没有见过这个女生？”

“见过？还有可能没见过。”那男人很快看了眼照片后随意几步走到了饮水机旁，拿起一个纯黑色保温杯背对四人开始接水。

包强被堵的一句话说不上来，“额……可是店员说她昨天进烘焙间了……”

“他也有可能记错了。”

包强语塞，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蒋燃。

蒋燃心下叹息还是个小嫩黄瓜，然后开口问：“邓老板生意不错啊。”

那男人背影顿了一下，语气轻快，“还行吧，如果你们不来会更好。”

“可惜我们来了，而且一时半会儿走不了。”蒋燃上前坐在了左边一排休息椅上，施施然跷了个二郎腿。

邓云转过身来，摘下一边口罩，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拧好杯盖把杯子放下，转身走到一旁的双开门冰箱处拿出一盒东西回到料理台前放下，结束这一切后他从料理台旁拖了把椅子走到房间中央的空处坐下，神色坦然，“警官有什么需要问的尽快吧，我还有事需要做。”

包强赶紧上前又把照片要往出拿，邓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得，别拿了，漂亮女孩给人印象总是深刻的，来过。”

“那麻烦邓老板讲述一下昨天她和你交谈的细节了，尽你所能记忆的最大程度描述，谢谢了。”澹灼走上前来，自然的蒋燃身边坐下。

邓云眯了眯眼睛，“这样不太好吧，我好不容易放进来一个小美女，还没发展点什么，隔天就把第一次‘聊天记录’发送给你们四个大男人啊，她怎么了？犯什么事儿了？”

包强忍不住，“邓先生，那女孩死了，希望您配合一下。”

蒋燃看到邓云脸色似乎是惊了一惊，然后惋惜道：“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他又沉思了一会儿，开始有条不紊的讲述道：“昨天我刚接了那个单，听到外面有声音，就掀起门窗上的帘子看到小王背对我，有个女生在和她说话。那女生挺好看我多看了几眼就不小心和她对视了，之后就出去说了会儿话放她进来了。”

几人朝门上看去，确实有个挂着帘子的小窗户。

邓云停下来，起身又去把保温杯拿了过来，口罩挂在他右耳上，一晃一晃的。

“我们俩聊天没什么特别的，我可以保证全是我单方面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她只有一个要求很特别，她问我能不能把蛋糕上的长发女性卡通人物做成短头发的。我当时就好奇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她一会儿要去剪个短头发给男朋友过生日，这样比较有代入感。”他又喝了一大口水，“我当时就觉得这女生还挺理想主义。”

蒋燃回忆一下现场照片荆诗淼还是长发，不过不排除没来得及去剪的可能？他又接着听了下去。

“警察同志我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也就没有再多说话了，她在里面盯这个蛋糕盯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我问她需不需要在上面写名字时候她又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自己写，我就给她把蛋糕包装好之后放了支果酱笔进去，然后她就道谢离开了。”邓云起身把椅子放回去，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我全部说完了，各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蒋燃说了声“谢谢配合，邓老板再见”，得到了邓云“不客气，不再见”的回应后带头退了出去，澹灼第二个起身，孔腾跟在他身后，包强合上记录本道谢后也离开了。

四人走出蛋糕店，马不停蹄又去了旁边的水吧，过程简单极了，店员一眼认出来荆诗淼并且叙述她买了两杯招牌奶茶就离开了，没有多做停留。

回到车里后，包强坐在副驾驶位频频回头，像是想说什么又没有出声，蒋燃注意到后问他：“你想问我怎么知道那蛋糕师就是老板？”

包强小鸡啄米式点头，蒋燃正想作答，澹灼已经开口了：“那个男店员不知道，只有女店员知情，今天我们要进烘焙间她首先表示需要询问老板而不是蛋糕师，打电话时候避开了我们，进入时候却又一次敲了门，得到允许进入的许可后才推门，可是男店员说昨天死者直接由蛋糕师带进烘焙间，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那个邓云是不想暴露自己就是老板的身份。”说完之后他看向蒋燃，“我说的对吗？蒋燃。”

蒋燃做作的拍了几个巴掌，“澹队福尔摩斯在世。”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这种小儿科的结论，但凡有点经验或者足够细心都能得出来。

澹灼无奈的笑了笑，没回嘴。但是包强却发问：“还有……你们怎么知道他叫邓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