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1 / 2)
三十二
记不清当时多大,我已经习惯寒剑的单调生活,也知道那日的舞刀少年和我同辈,是我的一位师兄,名字叫越笑。
但总是找不到他的身影。师兄是有些不合群的,不过和我的自闭不同,他很傲,如同那把锋利的刀,划破一切规则与虚伪。连清渊师叔都放弃改变他了。
我常常去很多地方碰运气式地找他,有时候很快便能见到他,有时候自己也在山间迷了路,四处乱窜,真庆幸当时没有遇到过什么大的危险。
只有一次,师姐们发放的驱蛇香囊被我摔掉了,当时我还不知情,等被蛇咬中才后怕起来。那是很常见的一种毒蛇,师兄弟们闲着无事时会捉来耍弄,可学艺不精的弟子们只敢远远地看着,这种蛇毒性太大,而且身体细长灵活,被咬到不及时救治很快便会心脏麻痹而死。
我被那蛇咬中,立刻报复般将蛇斩于剑下,盯着那被切成几段的蛇身恐慌得全身发抖,这里是后山地界,偏僻得很,此时人都在前山上课,而巡山的弟子每隔一个时辰才会巡逻一次,下趟不知道要等多久,不会有人发现我的。
难道我就要在这里默默等死吗?我紧张地重重喘息,咬着牙拼劲全力地挤毒血。
可能是我心理作用,似乎真的有效果。然而还是有毒素顺着血液麻痹了神经,这个过程一点都不像传闻中那么快,只有漫长等死。
我绝望地闭上眼,觉得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真的是...不值得。
耳畔响起清风拂过草场的声音,想起师兄挥汗如雨的样子,甚至想起很久没有出现的娘亲,模糊中她在向我招手——过来,然儿,娘带你去个温暖的地方。
娘,我好冷啊...
朦胧中真的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揽起我,我紧紧蜷起身子缩进去,轻轻唤道,娘,然儿想你...
额头传来柔软的触感,然后一个遥远模糊的声音传到耳边,睡吧,小童然,醒来就好了。
终于放松身体,沉沉睡去。
啊——!
我从床上弹起来,我死了吗?这是哪里?我娘来接我了吗?
“醒了?”一旁的木桌突然有人出声。
那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他正立在案台前提笔作画,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姿态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床前。
“可认得我?”
我被他面具上精致斑驳的诡异花纹吓住,跌坐在床上,手脚并作往后缩。
他声音带了点无奈:“胆儿这么小?不必怕我,我救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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