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章:打游戏的男孩(2 / 2)
金今的声音带着疏离,像领导慰问员工一样。
“左手骨折、脑震荡…”
廖骏生的嗓子哑着,金今眨了眨眼睛,把目光放到廖骏生脸上,他脸上贴着两块大的创可贴,大概是擦伤了。
“嗯。”
金今嗯了一声,站在床边不动,然后说:“警察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全责。”
廖骏生张开嘴:“我知道。”
“你撞人家车干嘛?”金今像个没有感情的调查机器,语气也很生硬。
“当时在想事情。”金今问一句廖骏生答一句,很听话的样子,目光不舍得离开金今一秒。
“想什么?”这不属于警察调查的范围了,金今却继续问。
“想你。”廖骏生直白地回答。
金今停住了,他垂下眼和廖骏生对视,鼓了鼓嘴,有些不服气:“那是我导致你出车祸了?你怎么这么会甩锅?”
“没有,是我自己的责任。”
廖骏生主动揽下责任,乖得像一只小狗。
“本来就是你。”金今强调,他从边上抽了一张椅子坐下,廖骏生还看着他,问:“你要在这里陪床吗?”
金今看向廖骏生,在他眼睛里看到期待,他垂下眼:“不陪。”
不用看金今也知道廖骏生此刻的目光是怎样的,他掏出手机:“我给你助理打电话。”
金今刚打开通讯录就听到廖骏生的:“不用”两字,廖骏生闭上眼:“我不用人陪床。”
金今挑眉:“行,我走了。”
说着金今站起来,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警察让你明天清醒一点联系他做口供,听见没?”
廖骏生嗯了一声,金今点头转过身出门。
廖骏生睁开眼,头又开始疼起来,一分钟没到病房的门打开,金今重新走了进来,廖骏生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要不要人陪床。”
金今的表情像讨债,语气也烦躁。
“不用。”
廖骏生暂时不去区分是幻觉还是真实的,他也利落地回答。
“那你半夜撒尿呢?”金今手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挑衅地看着难得虚弱的廖骏生。
“我自己可以。”廖骏生咬着牙说,他区分出来了,这个金今是真的,还是那样不待见他。
说着廖骏生皱着眉,目光有些痛苦,脑震荡本就有些严重,现在被金今气得脑袋一阵一阵钝疼,他伸出没有吊水的手按自己的头,金今神色一变,走向廖骏生。
“我陪你要不要?”
语气软了下来,然后伸出手把廖骏生按在他自己头上的手拿下来,廖骏生脑袋不清醒地看他:“不用。”
金今气得脸色发红,他站起来转身就走,一点没有留恋。
半小时后廖骏生的头疼终于好了些,他的水也吊完了,艰难地去按铃,护士很快过来给他换了水,边换边问:“头还疼吗?”
廖骏生回答:“刚刚疼了一阵,有止痛药吗?”
护士点头:“我给你去拿,按理说不能吃的,疼得厉害了还是吃两粒吧。”
过了会儿护士端着水和药进来了,给廖骏生放高枕头,把药递给他,边递边问:“外头那男孩儿是你亲属吗?”
廖骏生刚把药放进嘴里,在舌尖上融化了一些,苦味传到喉腔,他没顾得上喝水,有些口齿不清地问:“什么?”
护士朝门口抬了抬下巴:“坐走廊上那男孩儿,你不认识?”
苦涩的药片几乎融化在嘴里,廖骏生还是没有喝水,他一只手掀开被子,护士连忙把人按住:“干嘛呢你。”
“我去看看。”
那药片已经被廖骏生生咽了下去,护士拉不住他,只好给他拿着吊瓶:“我把他叫进来就行了你下床干嘛呢。”
廖骏生的心脏像一小时前出车祸那样失衡,从病床走到门口的路似乎走在绵软的地毯上自己无法感知,一直到走出房间,看到深夜里冗长走廊中唯一的人。
金今盘腿坐在塑料椅上,低头拿着手机打游戏,感知到有人从廖骏生的病房里出来,还以为是刚刚进去的护士,刚想说什么,抬起头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廖骏生整个人有些苍白,目光平静中藏着暗涌。
金今翻了个白眼重新低下头,就这么两秒钟的时间自己游戏里的人物就被打死了。他烦躁地抬着头:“看什么看?”
这时候护士插进来说话:“哎对病人怎么这个态度呢,他不能气,别给他脸色看啊听见没?”
廖骏生却勾着唇笑,声音低哑:“你怎么没走?”
金今放下盘着的腿站起来,没回廖骏生,拿过护士手里的吊瓶:“我来弄他,你回去吧。”
护士古怪地看了两眼金今才转身离开,廖骏生跟着金今回了房间,然后抓住他那只垂**边的手,金今顿了一下没有甩开他,把吊瓶挂好转过身冷冷清清地看着廖骏生:“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儿?手松开,床上去。”
廖骏生极其听话地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金今的手,上了床,金今绷着脸给廖骏生把被子盖好,坐回床边的椅子戴好耳机,在廖骏生一动不动的目光里又打了两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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