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妄想症 错觉还是吸引（2 / 2）

如莫然所判断，Loreley现在的确是有出道的资本，他们所缺的不过是的机会罢了。半个月后，石魄通知Loreley团队，他们安排出道了，首张发行的单曲是为一套偶像剧配的主题曲。

这套偶像剧是典型的互联网模式，由最大的媒体平台之一乐艺影视投资制作，过亿点击的网络小说IP《丑女大改造》改编，当红偶像夏玖澈以及游乐园的队长陈和希主演，还没播出，光是周边新闻就已经天天上热搜。但由于成本都放在宣传和主演片酬上，配乐就比较随意了，在没预算请大牌歌手的前提下，同意了天睿娱乐的推荐，用年轻的摇滚乐队来凑格调。

不过这种情况下，节目的宣传点也不会放在主题曲上，加上现在视频网站都有跳过片头片尾的功能，有多少人会留意Loreley还是未知数。如果第一张单曲就扑街，那后面基本就不用妄想资源了。莫然估摸着怎么着也得蹭《丑女大改造》剧组的宣传，一同上个综艺通告什么的，便去找石魄商量。可音乐部那么多艺人，石魄根本没时间管这支刚从三十八线晋升到二十八线的小乐队，只把剧组宣传组的电话给了他就打发他走了。

莫然硬着头皮打过去，对方根本连主题曲是谁唱的不记得，拿着电话问了好几个人，才相信莫然真不是白撞的。他告知莫然，剧组最近要上水果台的皇牌综艺节目《青春笑令营》，但那个节目对嘉宾数量有限制，不可能把Loreley也带去，莫然好说歹说整整一小时，对方被莫然缠烦了，才又把节目编导的电话给了莫然，让莫然自己说去。

无奈之下，莫然只好又打给《青春笑令营》的编导。这次电话倒很快结束，莫然刚说完请求就被对方挂掉了。处处碰钉的莫然颓然地趴在运营组的办公桌上，一脸生无可恋。

坐他隔壁的金齐是个八卦的娘娘腔，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心中猜得七八分，便嘲笑道：“你说你是不是自取其辱。像你这种经纪助理听起来好像是半个经纪人，说白了不就是斟茶倒水的小跟班吗，人家打发你呢，你还真傻乎乎地去学人家谈资源。”

在天睿娱乐，理论上每个部门的总监就是部门艺人的经纪人。不过一个人是无法每个艺人的事务都亲自处理的，八线开外的艺人更是懒得去管。因此每个艺人项目又有了自己的经纪助理或者经纪经理，算是分担经纪人的工作。

莫然白了他一眼：“咱岗位一样，我是小跟班的话你不是也一样？”

金齐看着自己修得整齐光亮的指甲道：“我怎么一样？！我家小卓卓现在可火啦，陆勇给我又配了一个执行助理，她才是小跟班，我可不是。等你家罗……洛”金齐怎么也读不准Loreley的发音，便放弃了，“内什么有我们小卓卓一半火，你就不愁石魄不给你们资源了。”

金齐跟的艺人叫徐玮卓，是影视部签下的，拍过几套剧都没有水花，直到今年上了一套网剧——烂片，但卖腐卖得出位，一夜爆红。又因在剧里演的是音乐才子，所以徐玮卓也顺带音乐出道了。现在唱片约及音乐通告是石魄这边管，影视约和节目通告则还是归影视部，可谓左右逢源，连带他整个团队都眼睛长在额头上。

“哎不说了，小卓卓晚上又有通告了，我得跟着。说起来还真不公平，你说咱俩同职同岗的，怎么我就那么累呢？真羡慕你能天天在公司嗑瓜子。”说着还笑眯眯地从莫然的瓜子盒里掏了一把葵瓜子走，“小跟班，走啦！”

小跟班*执行助理*肖薇是个还没拿到毕业证的实习生，在金齐的淫威之下整天战战兢兢的，闻言应了一声，便连忙提起那比她身子还大的背囊跟上去。

“整天慢慢吞吞的，手拿来。”说着走边把吃完的瓜子壳放在肖薇的手掌上。

“小！婊！砸！”莫然被噎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背后骂道，“看我有天非打你的脸不可！”

“心情不好？”叶思危看了看莫然前面空空的碗，问道。

“啊？没有呀，你怎么看出来的？”

“虽然你平时也吃不少，但你今晚吃了足足三碗饭。”叶思危早就看出对方是故意反常给自己看的，“直接说吧，别撑死了我还得负责。”

“啊哈哈哈，叶先生，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幽默了。”

莫然把宣传困难的事告诉叶思危。

“流量和资源是相辅相成的，流量多了，资源自然多，资源多，流量也会更多。Loreley的确还不够格上《青春笑令营》。”叶思危淡淡道。

“按你这样说，不就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死循环吗？没有曝光，哪来的流量？徐玮卓还不是靠那网剧宣传时刷屏才火起来的？”

叶思危轻笑一声，眼中带着些许鄙夷：“你以为他怎么是接到这个剧的？”言下之意，要么是剧组里潜规则，或是背后有金主给他砸资源囖。

“可阿泰是叶先生表弟耶！”说好的黄马褂咧？

“远方亲戚罢了，我跟他不熟。”从小就跟他互瞧不起，要不是卖陆兆谦的面子，叶思危才懒得管他。

莫然死心不息：“要不，为了报答叶先生你的一……多饭之恩，小人以身相许……”

叶思危嘴角抽了抽，打断道：“免了。”

莫然失落地托着腮叹了口气：“也是，要潜也轮不到潜我。”要不找天问下他们谁肯下海？叶大老板人品条件都挺不错的嘛，表弟铁定没可能的了，陈宝……莫然回忆了一下那晚桃花脸鼻青脸肿的样子，觉得还是算了。

“……”

叶思危瞧他的模样，心中忽而生出些的预感来。这人之前会以为自己想潜陆永泰，会不会是他自己想被潜呢？叶思危并不自恋，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相貌身份地位。这些年来，有点条件的对他各种明示暗示，没条件的背地里花痴意淫也有不少，他惯于冷面示人，也是不愿给别人留下臆想空间。

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确实对眼前这个小助理有些过于平易近人了，以致对方有了非分之想。他没去想自己为何会对莫然一反常态，只是庆幸对方有自知之明，知道“轮不到”他，否则卧底的人选不换也得换了。又想起莫然对自己伙食的照顾周到，甚至伺候着给自己调酱料递碗筷，比自己的助理们还要殷勤，就算自己不能接受，也该感谢这份心意吧？

在叶思危打量着莫然反思的时候，莫然又满脸哀愁地拿起一个炸馒头啃起来——话说一个没人请客时只吃冷面包了事的人，到底是怎么塞得下那么多食物的？！

万一莫然真的撑死，岂不也是自己的冤孽？

叶思危默默把那碟炸馒头移开了些，第一次自己挑起话题地道：“你知道隔壁声势娱乐签下外卖哥的事吗？”

“知道呀，”化悲愤为食量的莫然腮帮塞满了馒头，囫囵不清地答道，“就是之前上了热搜的那个最帅外卖小哥嘛。其实我觉得他也没那么帅，不过在外卖小哥中的确是比较难得就是了。”Loreley平均颜值都很高，天睿里也满地帅哥美女，莫然的胃口早就被养刁了。

“其实声势早就签下他了，‘拿外卖遇上最帅外卖哥’的故事，是他们策划炒作出来的，所有说拿过他外卖的人都是水军。如你所说，那人若按一般偶像路线宣传，恐怕没有任何记忆度，但放在送外卖中就惊为天人了。”

晚上回到家里，莫然躺在床上刷微言，看着热搜榜那一列的话题，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叶思危一向都是冷漠寡言的，往往都是沉默着听自己胡扯的多，近来才变得会偶然吐槽自己一两句，今晚忽然主动挑起话题，更像是想启发自己什么。

……

“那人若按一般偶像路线宣传，恐怕没有任何记忆度，但放在送外卖中就惊为天人了。”

……

Loreley即便上了《青春笑令营》，也不会有太大水花。作为地下乐队出身没有任何综艺经验的他们，在群星云集的嘉宾里，既不懂搞笑又不会抢镜，只会成为陪衬的路人甲乙丙丁，至于曲子……谁会在一个搞笑综艺里认真听曲子呢？

Loreley必须先找到一个大众最容易关注，且在现今主流乐队中少见的特色。

一周后，一个#打破次元壁的神颜#话题悄悄在二次元圈中火了起来，虽然还上不到热搜，但却越来越多路人转发。

【神颜降世！简直是聆音主角冲破次元壁来见我！】

PO主贴了几张对比图，一边是知名漫画中主角的图片，一边则是某乐队主唱的照片。低像素的图片掩盖了一言难尽的妆容，只显得幽暗舞台的主唱白得发亮。那人身材娇小，穿着宽松的套装，栗子色的长发扎成长马尾，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他有着瘦削的下巴，圆润的眼睛和鼻头带着清爽的少年感，然较低的眉头和上挑的眉峰，又显出几丝阴柔的媚意。

【次元壁已阵亡！这小仙女是谁呀】

【天天天！我超爱这个漫画的，如果有生之年真人化请找这位！】

【哇，没想到有人发他。图中的人叫Dream，是Loreley的主唱，他们地下时我看过LIVE，听说要主流出道但这两年都没消息，怪可惜的。】

几天后，另一个#小仙女将唱丑女大改造#话题被刷了起来，大有冲上热搜的趋势。

【原来小仙女要唱《丑女大改造》的主题曲，期待！冲着这美颜盛世也要入坑！Loreley的主唱Dream简直人间小仙女啊！重点是，他是男的！】

【品一品这个Loreley地下演出视频，灯光暗成这样，Dream还是白得发亮啊，还有这高音，女歌手也没几个现场能飚上去吧！丑女大改造官方微博 赶紧把主题曲放出来吧！】

【人美，声美，已沦陷，为小仙女疯狂打电话】

“切，这录得鬼影似的手机视频，也能分得清是海豚音还是走音，这网友也太盲目了吧。”陆永泰嘴巴吐槽着，却刷微言刷得十分开心起劲。

“求你们屏蔽这话题好吗？过年我都不知怎么回老家了！我对不起被我打掉牙的师兄，对不起我的八块腹肌！”被这话题雷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小仙女本体，陈*彪悍直男*宝啜泣道。

其实表演的时候他并没有刻意作女性的打扮：大浓妆是乔以哲为四人统一化的；除了高健明明另外三人都是长发；衣服特别宽松仅仅是因为他的小短腿借不到合适的尺码，他真的没穿裙子啊亲；而他除了能飚高音外，野兽般的金属嘶吼也绝不会输给任何乐队的主唱！

高健笑道：“莫然见过你的八块腹肌还能想出这样的话题，简直他娘的天才好吗？！Loreley的官言涨了二十万粉丝耶！你就为大义牺牲一下嘛，而且都是赞你盛世美颜，你丫该开心才是。”

莫然装模作样地道：“低调点，低调点。其实是蹭了电视剧的热度，否则话题刷不起来的。”话这样说，内心却在嘚瑟：当然，我背后的军师说出来吓死你们。

“是的，全赖剧集的宣传组见是个能带动他们热度的话题，便帮忙推了一波，不然我们的推广费还真砸不出水花。”乔以哲淡定地按着计算器，“不过自来水也比我们想象中要多，这样省下来的营销号媒介费，够下次请个化妆师了。”

三人高呼万岁，毕竟他们已经对乔以哲万圣节般的化妆审美敢怒不敢言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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