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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尾的那个房子实在太破旧，木门摇摇晃晃，用力一踹也就踹下来，莫关山也懒得再去锁着它。

今天的门跟往日一样大开着，屋里里一目了然，一眼就望穿。

贺天还没回来。

窗边的红色闹钟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半，莫关山打开电磁炉烧水，今天他打算做炖牛肉。

舀水的时候才看到水桶里的水已经快要见底，他想贺天应该去井边打水了。

时钟已经走到了八点，炖牛肉也已经热了第二次。

也许今天打水的人太多，所以贺天还没回来。

莫关山拿起小的水桶出门，走去井边打水。秋天的日子太过干爽，大家也不是非要井水降温不可，井边空无一人。

自然也没有贺天。

其实莫关山心里隐隐约约有答案了，他知道贺天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不属于这里，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一桶一桶地把井水打回家，灌到那个大桶里面去。莫关山这才知道，原来灌满这个大桶需要来返五次，而每次从来返的路程需要走十分钟。

最后一桶水灌进桶子里，里面的水摇摇晃晃，像是要溢出来一样。莫关山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却只觉得心很空。

从贺天那借来的片刻欢愉，终于到了该归还的时间。

梦醒了，他又要开始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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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关山又开始去公共厕所打水了，因为打井水实在是太浪费他时间。

自然而然也像之前那样会在那里遇到赤身洗澡的男人。

以往常不一样，以前他们不敢惹他，现在却会对着他吹口哨。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下流与欲望让莫关山作呕。

“红毛，贺天走了，你不打算再找个伴？”

莫关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也许是色壮人胆，那人变本加厉道，“你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说着还看了一下自己的**。

莫关山拎着桶子，一下砸到那人头上，整个桶都裂开。他听不到那人的惨叫，也感觉不到周围人的惶恐。

他愤怒又麻木地挥动着拳头，一下又一下，眼眶泛红，眼泪也一滴一滴跟着拳头挥动的频率掉出来。

比这个再委屈的事不是没有过。

这不过是压死骆驼地最后一根稻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