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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练的?”
柳洇伸出十个指头给他看,上面全是大小不等的水泡。
往常也有,只是没了卫子严给她拿温水泡,再细细涂上护手霜,今晚的水泡看起来格外唬人。
卫子严当然是心疼的:“涂护手霜没?破了长出新茧就不疼了。你再忍忍。”
“今天练了轮指,我弹给你听!”
“别了别了,你消停会儿,手上都是泡等会儿再破了。”
柳洇撇撇嘴坐回沙发:“反正早晚得破,想弹给你听嘛。”
“饶了我吧祖宗,等我回来再汇报学习成果行吗?”
“我确实按年纪算好做你祖宗的。”
“……?”
“我跟你说啊,今天胡老师说,以为我们俩是叔侄关系呢。她还问我成没成年,看来我是长得很嫩呀!”
“你们还聊这个?”
“对呀,后来我说我是你女朋友,她都要吓死了!”
“三十岁大叔和未成年少女,确实很像犯罪。”卫子严突然幽幽地说。
“是吧是吧!子严你已经是老男人了!”
“皮痒?”
“没没没,我是说你很有成年人的魅力。”
“哦?成年人什么魅力?”
“就是……很有味道。”
“嗯?酒味都传你那儿去了?”
柳洇突然沉默下来。
卫子严在那头笑起来,一双桃花眼变得细长,浓密的睫毛几乎要遮住眼睛里的光芒:“你有这么想我吗?”
“子严?”
“嗯?”
“我像不像被你包养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很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男未婚女未嫁,健健康康谈恋爱。你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
柳洇说完又不吭声了。
“今天有好好吃饭吗?”
“有。”
“真的?”
“……中午饭好好吃了。”
卫子严故意板起脸:“晚饭呢?”
柳洇眼神闪烁:“过了饭点,不想吃了。”
“现在,去泡杯麦片喝。”
柳洇看着屏幕里板起来的脸,内心波澜不惊,她想我才不怕你呢。
和卫子严相处久了其实早不怕他凶了,她知道卫子严就是只纸老虎,光会吓唬她,动手是不会的,骂也就无关痛痒的那么两句“你乖一点!”、“听话!”,跟挠痒痒似的。
其实现在听他的话全靠自觉。威胁不威胁的,她才不怕呢。掉两滴眼泪卫子严就无可奈何了。
但她还是乖乖照做了。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看着这个相隔了一千多公里的人,被人灌到脸色坨红,话都说不大拎清还要操心她。
没过一会儿,柳洇拿银勺子搅着麦片,叮铃哐啷地回到二楼,在懒人沙发上坐下。
她在杯口吹了口气,小嘬一口突然说:“今天关琼静来过了。”
“什么?”
“你是不是年纪大了?”
“你这是在怼我?”
“我没有。”说着柳洇又喝了一口。她发现半醉不醉的卫子严特别好玩。
“刚才说什么?”
“关琼静来找我了。”
“哦?她找你做什么?”
“她让我离开你。”
“你怎么打算?”
柳洇看着屏幕里那张放大的脸,被噎得说不出话,好像他们在两个频道,情绪完全不对啊!
“当然不答应。”
对面的人像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他眨了下眼睛,放松地后仰靠在椅背上。
“她还和我说了你们的过去。”
“什么过去?”
“你捐助她上学,还陪她说话什么的。”
卫子严微微扬起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睛朝远处的虚空望去像在回忆,随后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柳洇看他坦白的模样,很是吃味:“说实话,我在吃醋。你和她都认识十一年了。我和你才一年。”
“我和她只是普通的上下级,还不是直系的,中间有个展信隔着。”卫子严摸摸鼻子,笑得无奈。
“我们关系正常吗?”
“怎么又绕回来了?你觉得哪里不正常?”
柳洇放下杯子:“好像也没有。”
“喝完了么?”
她把空杯子倒给他看。
“喝完了早点睡,别想有的没的了。”
“好的子严。”
“今天这么晚才睡,明天可以睡久一点。”
“我明白了子严。”
“好好说话!”
“子严!”
“哎,又怎么了?”
“我相信你的,你说什么我都信!”
卫子严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上来。
“我超喜欢你的!晚安!”
“晚安吧,傻子。”
“等等!”
卫子严的手指刚要去按屏幕上红色的按键,却被柳洇突然叫停。
“我的兔兔!”
“……”
“兔兔呢?”
屏幕里的人脸色僵了僵,突然有了一丝不自在。
“在行李箱,没来得及拿出来。”
“你是不是打算让它睡五天行李箱?!”
“……”
“去!拿出来!”
“?”卫子严盯着柳洇那张骄纵的脸,想她短短一天时间怎么变得这样嚣张。
柳洇没变,霸道一秒,瞬间怂下来:“我是说,你应该抱着兔兔睡!”
卫子严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去隔壁套间把兔子拿过来。那只兔子其实他一只手掌就能包住它大半个身子,只是抓它的人此刻心情十分憋屈。
柳洇看着卫子严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汉,像要捏死兔子一样,笨拙地握着她的那小玩偶,违和感扑面而来。
她忍住笑说:“今晚你要抱着它睡哦!”
卫子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柳洇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柳洇!”
“我没笑,打喷嚏呢!”
此刻的卫子严才像只炸毛的兔子。
“子严我困了,你一定要抱着阿兔睡觉哦!拜拜!”
柳洇挂掉电话,脸上挂着笑往卫子严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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